将军这本就烦着,这会儿又来告诉他,看中的媳妇要等上三年才能娶——这跟把肉放到嘴边,又告诉人不能吃,有什么区别?!

说实话,赵旭竟然只是质问,倒没动手,这都是出人意料了。

不过也是……毕竟是宫里派来的人,燕王的面子,赵旭总是给的。

宣旨的那个内监可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优待,赵兴气势汹汹往跟前一站,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以前围观的一次刑场行刑,顿觉自己脖子凉飕飕的,等被赵旭盯了一阵儿,他觉得自个儿浑身上下都凉了……

他这会儿只恨不得自己整个人都凉了算了,对赵旭那问话,这内监只觉得牙齿直打颤,嘴巴几乎不听使唤,本是早准备好的说辞,这会儿却是哆哆嗦嗦得说不囫囵,“都、都护将军八……八字贵重,与、与常人不同,梁梁、梁督学亦是难、难见之、之命格……故故、故而……”

“放屁!谁告诉你的?!”那内监尚未说完,赵旭就冷声截了他的话。

“是……是钦天监的刘大人。”那内监被这么一吓,毫不犹豫地把人卖了。

赵旭冷着声音质问了半晌,那内监当真被吓到了,有问必答,过了好半晌,终于得了一个“滚”字,当即千恩万谢地出了去。

他走后,赵旭却嗤笑一声,脸上的怒气尚在,却不似方才那般外露。

他几步跨到桌旁,大大拉拉地坐了,食指沾了沾杯中的茶水,桌上描描画画,把方才问出来的消息一一列了出来。

也该跟父亲说说了,怎么什么人都能来宣旨了?……只稍微诈一诈,就什么该说的不该说得都往外倒……

他眯眼盯着桌上的水迹,最早描画的那几个字已经干了,只在桌上留下些干涸的茶渍……他盯着看了许久,这才端起茶杯,将剩下的那点茶水往桌上一泼,原本的字迹被冲散,茶水顺着桌沿滴滴嗒嗒地淌到了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为了新政?那他就帮她把新政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