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天气爽朗,温度却有些低了。

今日是赵昙离开的日子,而城门口却有些寥落,赵昙此举可谓是触了燕王的逆鳞,想必之后再无出头之日,此刻城门之外几乎没有相送之人。

赵昙仰面望着城门上那有些斑驳的“东平”二字,久久不能回神。

若是常人再此站上这么久,早就被守门的卫兵呵斥着赶开了,不过却无人敢如此对待赵昙。

——他毕竟是大王亲子,虽落得如此境地,但也不是一个门卫能随意欺侮的。

只是赵昙站得实在是有些久了,护送他离都的士卒们却有些急了,若是误了出发的时辰,赵昙不一定有事儿,他们可定是要受罚的。

眼看着日头就要升到正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一步,“季朗公子,这……大王之命,乃是正午离都……您看……这……”

赵昙这才恍然,“……对不住,只是一时有些感慨。”

那人可不敢接这一句对不住,只连声道着,“不敢不敢……”

赵昙这会儿也无心听他的话,只转头最后又看了那城门一眼,便折身向着马车走去。

车帘合上,马车辘辘驶过,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近。随着一句“且慢”的呼声,那车缓缓地停了了下。

车内的赵昙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不觉收紧了拳头,僵坐了一刻,才缓缓掀起了车帘,躬身下了马车,涩然道了一句:“……大哥。”

赵卓将马缰递给了身后的随从,快步走上前来。

兄弟俩相顾无言,过了好一阵,赵卓伸手拍了拍赵昙的肩膀,沉声道:“母亲她……让我来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