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湿不湿的倒是不要紧,但方才那一下,张礼显然是被烫到了,处理伤处要紧,她要是依旧留在这儿,张礼恐怕不方便有所动作。

……

第二日,梁玥再登门拜访之时,张礼总算不复前一天的失态,举止有礼、进退合度,若是但这么看着,简直和五年前判若两人。

不过,经历前一天的他那手忙脚乱的失措,如今这模样,倒像是强撑样子,倒是也没有让梁玥因此生出什么隔阂感来。

张礼显然知道梁玥为何而来,提前整理了相关的文书、竹简摆在外头,就连次序都是整理过的。他从上到下,一份份展开、对着那遒劲的字迹,细细地将该注意的地方一一讲解。

字确实是好字,张礼的一手隶书比姚章还要好些;他说话也不复前一日的磕巴,虽比常人慢些,但也影响不大,足够人听明白了。

可梁玥听着听着……却不觉拧起了眉:刘家闹成那个地步,跟刘登刘霸两兄弟相争脱不开关系,梁玥在鄢国呆了五年,对这事儿格外敏感,可如今……听着张礼对朝堂上种种介绍,梁玥隐隐察觉出那丝违和。

赵卓和……

梁玥皱眉历数赵兴的几个儿子,赵旭非赵兴亲子,自然排除在外……赵时年纪尚幼,亦不足以同他相争。

其他几位公子,大都是庶出,赵兴也没有刻意栽培的意思,文武皆是平平,除了……五公子——赵昙。

梁玥想着那个温雅公子,眉头攒得更紧,虽说不好以貌取人、但……琴音亦是心音,一个人的琴声是骗不了人的……

那琴声旷达洒脱,赵昙绝非醉心权势之人,为何?

梁玥心事重重地离了张府,张礼目送她离去,不觉深叹了口气。

一旁的小厮亦是重重地吐气,两道嗟叹声混在一起,张礼不觉转头去看那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