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愣了愣,侧头去看,他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方才那香味……是这位姑娘身上的……

想着,张礼莫名红了脸,本就口吃的他越发说不利索话了,“无、无无无、无妨。”

那姑娘似乎多看了他一眼,又微微屈膝行礼,随后便去扶“醉得不省人事”的姚章,又拉着半靠在她身上的姚章,冲着宴席上的人致歉。

看姚章“醉”成这般模样,这宴上的人自然不好强留;再者,这位姑娘虽连脸都未露,但其姿态之从容淡雅,莫名让人生出些不敢冒犯的感觉来,连方才因为微醺而放浪的动作,也收敛了不少。

姚章便是一介文士,那也是一个比梁玥高许多的男人,梁玥要扶着他还是十分非礼,连带着脚步也有几分踉跄。

张礼见状,忙上去搭了把手,“我、我……”

他还没磕巴出第二个字来,小腿上就被踹了一脚,他抓着的手臂也被强行抽出。

经这么一提醒,张礼也想起来了:他师兄……本来就是装醉……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对师兄为何假作醉酒,张礼竟生出些明悟来。

姚章动作幅度不小,梁玥本就扶得不稳当,他这么一晃荡,梁玥登时被压得一个踉跄,盖得密密实实的帷帽露出了一道缝隙,张礼也得以窥见这姑娘的面容。

张礼就那么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僵在了原地,那姑娘似乎又对他说了什么,但他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朦胧恍惚得好似隔了一层纱,声音也听不真切,只循着本能点头,目送着那姑娘搀着师兄、一步步远去。

梁玥扶着姚章往下楼,浓重的酒气冲鼻而来,熏得她不由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