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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稍微暖和一些的时候,城里得来了好消息,来到南平后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那个新生儿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降生的,是一个男孩。周镶作为如今的天子,给他赐了个名。

赵不息也去看了,大概是生育他的母亲有一段时间的奔波,营养也跟不上,这孩子生出来就跟一只幼猫似的,嗷嗷待哺。

赵不息觉得生命真的好神奇,他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便对这更为珍重。

严冬的雪化了,河面的冰也消融了,赵之烽与一队人马前往更远的地方探路。四周的死尸消减了大半,剩余的无不都是行动缓慢,这个消息让人为之振奋,好似他们的黎明快到了一般。

百姓开始种植花草,chun日里的风弥漫着淡淡的青草与花香。

谢郴剑喜欢搂着赵不息去林间,他会找一棵高茂的大树,带着一壶酒,和赵不息枕在宽粗的树gān上,听着雀鸟轻啼和风习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个làng漫的人。

他本像是无脚鸟,一生漂泊。

不过最后,他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巢xué。

只有一个城池的那位天子,最爱做的事就是早早上完朝,然后溜达到外头去,练习爬树。

林起予不止一次教过周镶如何用绳索爬树,可这皇帝就是个草包,除了和人斗心机,耍嘴皮子,助跑几步都能被自己绊倒。

林将军站在边上,控制不住自己的笑。皇帝拉扯着袍子站起来,若无其事弹开身上的草屑,他围着那棵树转了几圈,最后停在几步之外,仰起头看着树上的人。

赵不息睡着了,脸压在那剑客的肩膀上,白/皙的脸上晕开一圈浅浅的粉,像只刚刚成熟的小桃子。周镶心里痒痒,张开嘴就想叫醒赵不息,突然一粒红色的果子扎入他的嘴里。

他下意识地去咬,苦涩的味道弥漫开,他睁大眼,捂着嘴巴,“呸呸呸”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