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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匕首……”赵不息喊了一声,谢郴剑却无时间让他去拿,横抱着赵不息往外跑。

船只剧烈摇晃,往一侧倾倒,他大喊道:“它们已经上船,万奈河我们是过不去了,这艘船也没用了,待会我会跳河,你抓住我。”

“跳河?可是河下都是活死人。”

“他们在冷水里行动缓慢,我游得比它们快,等到了岸上我们就安全了。”

谢郴剑这般说着,解开衣衫,拉出一条系腰的绳子,在赵不息的手腕上打上一个死结,他说:“一定不要松开。”

摇晃的死船,抖落下来的碎肢,似呜咽的寒风,冰河上的密密麻麻拥挤着往上爬的活死人,黑乎乎的一片成了赵不息作为人时看到的最后一景。

他同谢郴剑活不成的,瘟疫爆发之后,没人能从万奈河上活着离开或者活着回来。

坠入冰水的身体几乎冻僵,赵不息呛了一口水,鼻涕和眼泪分不清,他剧烈地咳嗽,哭着喊着赵之烽的名字,身体一点点下沉时,被谢郴剑一把抱起。

年轻的剑客搂着他游了一小段,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河水的寒意,与身后成群的活死人。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趟死路,没人能单枪匹马去平南。他们会死,成为这些活死人中的一员,成为这万奈河浮尸中的一员。赵不息的呼吸已经变得微弱,他发着抖呓语。

谢郴剑喊着他的名字,赵不息才勉qiáng睁开眼。他们已经游不动了,沉在水中,赵不息开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