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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泉泽拿上钱包,抱着一只小黑猫就晃悠晃悠地上了街。他没注意到——前院石桌子上,昨天还好端端的那盏六角铜铃,已经碎了。

九皋镇不大,本质上来说,那就是个十八线县城。唯一上得了台面的,只有那条古色古香的旅行商业街。

但正如昨天那位出租车司机所言,九皋镇这几年旅游业大不如前。原本停满大巴,夜夜爆满的客栈,如今宾客稀少,门可罗雀。多年没再重修的仿古建筑,在经年的风chui日晒下露出了一丝疲惫的山寨感。

倒是另外一边脏乱差的小吃街,热闹依旧。

刚出炉的蒸屉还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各式面点的甜腻与佐料的鲜香。只是,祝泉泽记忆里最好吃的那家粥铺,不出所料地倒闭了。

毕竟祝家祖传黑锦鲤debuff,祝泉泽早已见怪不怪,佛系地去别家店铺转了一圈。小黑喵就安安静静地蹲在他怀里,看到想吃的甩甩尾巴,不想吃的就拍拍爪。很快,祝泉泽手上就拎了不少早点袋子,又悠哉悠哉地回了家。

他的手刚触上大门铜环,就感到了一丝异样。

大夏天的,这也太冷了吧?

而且,他家门前绿化带上,那几朵早上还盛开着的huáng色蒲公英,清一色地都闭了蕊。

小黑喵也警觉地竖了耳朵尖。

祝泉泽眉头微蹙,闭气凝神,猛地一推门——却见药店商铺前的石阶上,坐着一个男人。他一身玄衣,肤色白得丝毫没有血色,半边脸上密密麻麻地雕着红色阵法,身后背着一把被白纱缠住的剑。

奇怪的是,这身扮相却没有半点邪气,反倒有那么几丝肃穆庄严的意思。

祝泉泽眨眨眼,幻象便消失了,院里男人又变成了普通现代人的模样,和他差不多年纪。

那人坐台阶上大喇喇地开着腿,右手肘搁着膝盖撑着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正斜着眼看他。

见人进来,他吐掉了嘴里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