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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看不得乐盈缺苦涩彷徨的样子,“跟我还说谢,那这东西更得收好了。”

那方砚台是乐盈缺命里的施舍,没人懂他得到的时候心中有多雀跃,他也想被重视,若是说重视是太过贪心,哪怕只是小小的关心,都让他受宠若惊。

乐盈缺垂着眼眸点头,哪怕只是一瞥的功夫,顾沉也能看到乐盈缺眼眶中盈盈的泪光。有些模棱两可的想法在顾沉脑子里盘旋,乐盈缺的落寞他看在眼里,觉着自己能猜着一些,又觉得有些抓不住。

静默无声的屋内,顾沉忽然靠近,嘴唇贴着乐盈缺耳边,他的糕糕千般好万般好,如何舍得见他明明失落还要qiáng颜欢笑的样子。

“不仅字迹隽秀,脑子也伶俐,教一遍的事情,都能记住,性子温润,心胸宽广,最重要的是”顾沉顿了顿,乐盈缺正目似点漆的看着他,“用情专一,一心一意的对我。”

令顾沉意外的是,乐盈缺竟没羞地避开他,反而嗫嚅的看着自己,“顾顾沉”

他忽然想到,自己从不了解乐盈缺的过去,他的腿为何会废,为何会喜欢自己,一方砚台能让乐盈缺这般珍视,他的糕糕以前过得似乎并不好。

第二日,带着乐盈缺一同去了庄子里,出了城门往西走,人烟稀少,偶有砍柴的樵夫。待两人到了庄子,不消多时,张大人的马车停在了庄前,车里并不只有张大人一位,还有一位样貌俊秀的男子。

屏退了下人,四人才进入厅内。张大人对男子实为客气,到落座时才道,“这是端王。”顾沉一愣,惊觉起来行礼。

端王景寒是皇帝的亲弟弟,是皇帝最亲近的人,能屈尊纡贵亲自前来,让顾沉受宠若惊。

景寒一袭白衣,微笑着摇着手中的扇子,“虚礼就免了,想听听顾大少爷说说这银子如何能变成宣纸一样带着出行,皇上也很重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