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挂在了不属于它们的地方,理由不难想,必是为了遮挡什么不好见光的东西。
“这是?”沈霏微怔住。
舒以情下巴一抬,努向窗户那边,说:“去把窗帘拉上。”她转而打开了灯。
阮别愁走去拉拢窗帘,窗帘的遮光效果太强,就算头顶上白炽灯开着,房间也不如刚才亮堂。
就在窗帘并拢的那刻,舒以情走向另一侧墙边,蓦地揭开垂帘,让底下的隐秘无处遁形。
乍一看,沈霏微以为,那是什么别出心裁的墙纸,因为每个边框中的画面,几乎都是静止的。
那是……
满壁的显示屏,所有的屏幕都是接通了电源的,无一例外都在观测春岗中心街区的某一处。
要么是阴仄的窄街,要么是因为漏水而分外潮湿的巷道。
舒以情把另一面墙上的幕帘也揭了,她手里还拿着枪,抬臂做出开枪的架势,枪口直指有卢森出没的那一面屏幕。
卢森的帽檐压得很低,监控中看不到他的脸,他似乎是看着鞋尖在走路。
良久才看出,卢森在往北市走,只是北市似乎不在舒以情的监控范围内,等他彻底离开中心街区,这挂满两面墙的屏幕便失去了用武之地。
沈霏微终于见识到“禁地”的意义,正如林曳是西市的眼,舒以情和云婷也在时刻注意着,中心街区人员的动向。
难怪,昨晚在她提起被跟踪的事后,舒以情直接踏进了画室。
“夜里人多,他还刻意绕开了监控,防不胜防。今天北市那边来消息,让我多留意,我是看着他过来的。”舒以情冷冷一嗤,“好了,北市那边不归我们管,如果有变故,那边会通知。”
沈霏微不禁想起,她和阮别愁初来春岗的那一天。
也许在踏进这片土地起,她们二人便被定格在云婷和舒以情的视线内,所以在那几天里,她谨防着的一切危机,都没有出现。
“姐,我想看看那份档案。”
在舒以情面前,沈霏微哪敢直呼十六。
舒以情只是睨她一眼,没拒绝,在保险柜里取出那份档案。
档案中,剩下不到十份纸质资料,剩余的人都没有出狱。
这些人,判下来的罪状大为相似,入狱前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可疑轨迹,排查起来并不容易。
舒以情抽出奥莱曼的那份档案给她,说:“这个人离出狱还有三年多,等不了,我和云婷得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沈霏微捏紧手里那份纸,将那张脸重新记下。
在以前,沈霏微从不觉得这复印件有什么不好,此时不由得挑剔起这过于失真的画质。
她想看得更清楚些。
“去a国。”舒以情没隐瞒。
沈霏微的心跳越来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