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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日后意图以此事为施恩之表率,见馆陶如此,故又将两子相易。后奉玺与兵符于其次兄,其兄薨,其子李治继位。

裴将军夫人来自南朝,平阳以此激裴父动用家法,设计使亲信假死脱身。

而后裴将军夫妇藏身锦官城,教化山民,于川地又育有一女。

其妻有一同母姐妹名武纯,失散已久,一直暗中寻访,终得消息,假托李恪之名,将其姐救出。

裴父侵吞河西,一日从山民处得到消息,知裴将军夫妇仍在世,点兵将裴将军夫妇擒获,枭首示众,武纯带那女孩逃出,一路北上,入燕京,谎称与柴氏有私,此女为己所出。

柴氏恨公主不知好歹,认下此女,公主自有暗卫,知其始末,也养此女于府。

一日公主府设宴,圣人对武纯一见钟情,命丞相王氏认其为女,聘王氏女为继后,而后武纯育有一子,正位紫宸宫。

荣宓说罢,饮了一盏茶。

全场静默。

荣宓等着看感人的兄妹相认。

荣宪神色如常,移来茶盏,“这是我从泉州弄来的大红袍,你们尝尝。”

李月丹:“太尉果然消息灵敏,时不时与南朝互通有无。”

诛心之言大抵如此。

荣宪:“南国本秦汉旧邑,为我卫之地,何来互通有无?”她话锋一转,“父母已亡,诸房自分家,分门别户,山水不相见。人言纲常,我皆不认。若有他见,点兵来议。”

李月丹:“王侯将相,主政一方,庇护百姓,震慑四方,享无边富贵,迎无限杀机,无能者死。逐鹿天下,有能者居之。太尉若主紫宸,若群雄雌伏便罢,若不能,那便另论。”

他含笑,“夜来自知德不配位,不愿卷入是非纷争,奈何怀瑜有罪,若当真要鱼死网破,便玉石俱焚。在下不才,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方攀龙附凤,以姿尚主,”他端着茶盏,“若以匡扶楚氏,清君侧为由,未必一呼百应,但能架河西于焰,届时东拒辽冀,尚有一战之力,请两位三思。”

“我父母旧部当日一概遣金解甲,赐还乡养老。纵三人成虎,”萧珂本有些神情恍惚,突然被点名马上就炸了,“惜河西九州只奉我令,蜀道自古天险,商贸自敦煌入关,若图穷匕见,率军一会。”

荣宪哐的一声把茶盏放下,“够了,我自姓荣,你姓李,他姓萧,谁有它见,诛其三族,杀一儆百。”

李月丹就说,“诛三族算什么,有本事你诛九族。”

“诛你十族又何妨?”荣宪瞥了他一眼。

荣宓心道:这不是感人,这分明是不敢动。

“湖阳有证据。”她说,“当务之急是,她想当皇帝,会将此事公之于众。”

“她有胆子就与我对峙。若无,清谈玄学,勿言国事。”荣宪垂眸片刻,随即莞尔,“当日我戮尽荣家旧部,她若无千军万马,想靠一句话要回东十五州,痴心妄想。”

“她仍是你嫡母。”荣宓提醒。

“两宫皇太后并立,迁新都,囚湖阳于燕京旧都,奉养至她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