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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蘅便暗中把人带到北朝,因此事诡谲,不敢张扬,便以己血养此人。

玉箫得知此事后,推了一把,令玉蘅下定了决心。

王玄必会北伐,荣宪也必会南征,左右已是定局,若是能一举杀了荣宪和萧珂,北地大乱,南朝可不费吹灰之力一统南北,纵是不能,左不过也是要打。

玉蘅愿以死效国,而她想等着别苑大乱,趁机毁容逃出,从此隐姓埋名藏身于山野之间,仅求平安终老。

谢和柔不同意,故被她和玉蘅绑在此处。

玉箫觉得此事必成,毕竟当年姓冰的这人力压五千御林军,要不是被劲弩于远方狙射,也未必拿得下他。

不料片刻后门口有人通报,“请问玉箫娘子与谢和柔娘子在吗?”

玉箫心中一惊,忙给谢和柔松绑,她命侍女开门。

来者正是荣宪身边那个总喜欢穿红配绿的霜降,霜降本名齐挼蓝,新罗人,母为新罗花郎首领,新罗兵败后降了荣宪。兴许新罗人就喜欢大红大绿,今天霜降弄了一身桃红曲裾配葱绿百褶裙,“挼蓝奉太尉命来传话,”霜降笑笑,屈膝行礼,“请两位娘子移步金碧宫一叙。”

玉箫顿时脸色煞白,手中短刃当啷一声落地。

霜降挑了下眉,“女郎,”她曼声说,“小心利器伤人。”似言有所指。

月如钩,至中天,花丛中人影翻飞,手中银光点点。

荣宜退后半步,“你拿花出气?”

那两面镜子压在她心头,沉甸甸的,故在房间里呆不住,想出来走走。

就看见如瑟在练剑,一把软剑硬是舞的杀气腾腾,还专挑荣宓没出嫁前住得那个种满杜鹃花的院子练。

杜鹃顿时纷纷委尘。

如瑟顿时收剑,低头,垂眸,动作一气呵成,“见过娘子。”她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转身就走。

“这孩子。”荣宜说。

白露匆匆而来,对荣宜一跪,复起,她跟荣宪在军中,习惯于讲话前二跪一叩,又习惯性的想再跪下,是拼命忍住这个习惯性动作,站直了说话,“女郎派我回来与夫人说一声,今日宫中生变,请女郎今夜不要出门,留在家中。”

荣宜瞪大了眼,“生变?什么生变?”

“清河公主设宴行刺。”白露说,随后皱起眉,因为荣宜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生疼。

荣宜脸毫无血色,一如冰霜,“四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连白露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原本荣宪要么娇里娇气,要么居高临下,并不讨喜,在她计划里应该是一把挥向顾太后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