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绮把手从谢云烟的掌心抽出来,坐在床沿看着女人的睡颜出神。
肤色匀净,冰肌玉骨,颈部到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粉色,仿佛天然胭脂。
柳叶眉,长睫毛,鼻梁秀挺,至朱唇一点。
典型的东方古典美人。
宋成绮的目光停留在她唇上,又往上逡巡,将雅致的眉目一一铭刻进眼底。
谢云烟搭在一边的手被她重新握入掌中,忍而再忍地微微施力,再放开,掖进薄被里。
她退出了房间。
……
殷惊鸿喊出“卡”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口气憋了多久。
从镜头推裴宴卿的特写开始,她就开始盯着柏奚的动作,屏气凝神。
无疑,柏奚又没按照剧本演,剧本里是欲的觉醒,她是情的萌生,皆为水到渠成。
柏奚第一时间道歉:“对不起殷导,我再来一次。”
殷惊鸿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导演,自由发挥对其他导演来说是问题,对她来说是惊喜。
殷惊鸿道:“没关系,演得很好,这条也留下。休息十分钟,我们再拍一条。”
再一次开拍前,殷惊鸿特意叮嘱:“按你的情绪来,不用管剧本。”
裴宴卿:“……”
这两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但凡换掉其中任何一个,片场都能吵起来。
裴宴卿笑了笑,投入剧本情绪。
场记打板:“《耳语》第x场七镜三次,action!”
“卡!好,再来。”
“《耳语》第x场七镜四次,action!”
……
“《耳语》第x场七镜九次,action!”
宋成绮喉骨滑动,微不可见地咽了咽口水,落荒而逃。
在走到门外时回头看见谢云烟斜躺在床上,素手纤纤手背搭在额前,旗袍包裹的身段曼妙如起伏的雪山。
她冲回来慌忙将被子给人盖好,房门砰的一声带上。
……
“卡!”殷惊鸿拍掌道,“绝了!最后这个动作设计得太好了!”
柏奚将躺了好几个小时的裴宴卿扶起来,看着对方真诚道:“哪里,还要感谢裴老师的配合。”
这种即兴表演,考验最大的不是柏奚,而是她的对手戏演员。
柏奚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演,但是裴宴卿不知道,可她每次都接住了她的戏,还会托着她。
包括最后那个镜头,躺在床上的动作也是裴宴卿自己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