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她怕留不住白颂。

所以才在白颂面前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才对白颂威胁恐吓,甚至施以拳脚,她想吓住白颂,这样对方就不敢忤逆自己,更不敢离开自己了。

但——

视线落在白颂被氧气罩勒得几乎变形的脸上,她神情凝重。

回想前几次,每当暴怒的时候,她确实控制不住自己,有几次都生出了和白颂同归于尽的可怕想法。

这次也是,明明都看到白颂那么痛苦,就快要喘不上气了,可她却还是说了那些残忍的话,就是为了刺激她。

让她断掉和柳叶的关系,可用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选这种极端的,甚至一不小心就会危及白颂性命的方法呢?

如果白颂是正常人,她倒也没有这么大的顾忌。

可白颂不是,她心脏脆弱,根本承受不住自己如此大的怒气。

白颂双拳紧攥,面上满是痛苦,良久心里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医生不依不饶:“治疗需要尽快,毕竟白颂小姐现在昏迷期间,是您接受开导的最佳时期,如果白颂小姐醒来,白小姐的情绪还是如此起伏不定的话,白颂小姐的病情,怕是也无法稳定。”

医生用白颂的病和命来压白素,白素除了接受,再无第二个选择。

医生笑了笑:“相信白颂小姐醒来之后,看到您此时如此担忧她的模样,一定会非常感动的。”但如果看到的是一副疯子形象,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再醒过来。

白素眼珠子转了转,她不需要白颂感动,只希望对方快一点,完好如初地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