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访沉默地注视着那张贴纸,从她接到电话开始,屋子里的气温就越来越低,已经是清晰能够感觉到露出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还隐约透着一股潮湿气,“交谈就到此结束吧,有一点我想提醒你,或许你养的人以及你的钱权能保护你的秘密,但肯定保护不了你这个人。”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余瑶也早就感觉到了屋子里的温度不对,她搓了搓胳膊,小心翼翼地看向贴纸,又看向白访,“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白访悄悄地扫了一眼贴纸那边,“……录音里的那个男人。”

余瑶一愣,“他怎么知道你电话的?”

“他大概还知道很多,只是没威胁到他,就没有动而已。”白访放下手机,拿起一边的外套搭在了余瑶身上,若有所思地盯着桌子上的贴纸,“电话里的内容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贴纸那头没有应声。

白访淡声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刚才那些话确实是个问题,在他做好了完全准备之后,这支录音笔感觉也是白找了。”

余瑶没听到电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访跟她简单地说了一遍。

她听完一脸懵地坐在那,忽地反应过来女鬼的处境,紧张兮兮地盯着那张贴纸,能够感受到屋子里的气温越来越低,女鬼在那头的怒意,已经被逼到散发出怨念的地步。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点理智保持自己的人性,老老实实地待在夜来河里,等待仇人出现,等待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出现,现在这通电话是彻底击碎了她最后一点理性。

翻涌的恨意跟怒气光是透过这张小小的贴纸传递过来,就让两个人如坠冰窖,整个屋子都散发着寒意跟湿气,简直像是整个客厅落入了夜来河湖底,高压的怨气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然而在某一瞬间,这些气息陡然消失的一干二净,一点残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