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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

“老缪——”

这样的场面,袁舒康和姜有兰二人实在不忍见到。

缪锦程挥手拦住了他们的未尽之言:“怎么教女儿,我心中自有数。我知道你们心软,所以都先散了吧,我自己处理。”

他深深看了一眼袁舒康:“老袁,劳烦你走一趟也劳烦你把真相告知我。我会好好管教她的,比起袁歌,她已经多了一次纠正行为的机会,可惜她不知道珍惜。死不悔改是吗?我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

缪之清跪在旁边一声不吭。

“我知道了……”袁舒康近一年苍老了许多,“老缪,就像我虽然把袁歌赶出国,但我心里一直记挂着她一样。缪丫头始终是你的孩子,对自己的孩子多一些宽容吧。”

善意的劝慰之后,袁舒康离开了缪家,在家没有多少话语权的姜有兰也上楼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只余沉沉的死寂,父女俩一个立得很挺,一个跪得很挺,都是不甘示弱的样子。

“你知道错了吗?”缪锦程率先开口。

“我没做错什么。”缪之清予以回击。

“还是嘴硬?那或者我来换个问题吧,你现在交往的女孩子是谁?”平静下来的缪锦程似乎拿捏住了事情的关键所在,气定神闲地坐回了沙发。

“我们没有交往,她只是我一个合得来的朋友,你不必知道她是谁。”这不单单是缪之清的维护之词,她和马休的关系的确还没有踏入新阶段。缪之清甚至有些庆幸,从父亲的话语中她得知马休的身份没有暴露。

“没有交往?”缪锦程的语气满是轻蔑,“呵没有交往就亲来亲去了?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女孩子要自尊自爱!”

缪锦程在气头上口不择言,拣那些难听的话伤害女儿不是他的本意,但他实在无法接受女儿是个同性恋!这比缪思程当年反抗家族,执意娶一个日本戏子更让他心寒!

缪之清双手抠着裤缝,死咬唇瓣没有一句解释和讨饶,只是固执地凝视着她的父亲。她从小敬畏着的、仰慕着的父亲,她想看看对方到底有多狠心,是不是可以亲手撕裂他们之间的骨肉亲情。

缪锦程见女儿没有吭声,他继续抒发着自己的不满:“我原本还在奇怪呢,我女儿怎么这么优秀。莫说双休日了,连寒暑假都待在学校流连忘返。是为了搞你那些研究项目???呵呵……我太傻了……你不过就是谈了见不得人的感情,所以不敢回家吧?”

见不得人么或许就是因为生在长在这样的家庭中,她和袁歌潜移默化中也会把自己当做不见天日的老鼠,因为她们相爱了所以才会招致人人喊打的下场?她们之间从未讨论过这个敏感的话题,但彼此的不安却在交往过程中无限扩大。

其实这个世界远比她们想象中的包容,每一种类型的情感都有扎根的沃土、都有开花结果的权利。这是在遇到马休之后她才体悟到的。马休赢得了她室友们的认可,也把她介绍给她杂志社的同僚们。没有人质疑或反对她们,因为相爱这件事原本就没有错。

还差一步就能挣脱原生家庭的桎梏,徜徉在拥有自由也拥有爱的纯净天地。

可恶!缪之清的眼角再也克制不住地湿润了,老天为何要如此捉弄她。如果没有遇到马休,她不会了解世界的广阔和美好,却也不会在濒临失去时这般痛苦和绝望。

缪之清连流泪都是那样克制,泪水静静淌下,流到嘴边,咸味混合着嘴唇破口处涌出的血腥味,这是一种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的苦涩。

“你哭什么?你以为掉几滴眼泪我就会算了吗?”缪锦程脸色铁青,看到一贯内敛冷情的女儿落泪,他承认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可他担负着缪家传承的责任。缪之清虽然是女孩,但如果按部就班找一个优秀的男人结婚生子延续香火。他也会不遗余力好好教育他的外孙,缪家的门风与荣耀将会伴随着孩子长大成人。

第49章 定制戒指

这一切不都是顺理成章的么?阴阳调和才是顺应天理、顺应人道的做法。然而他太过信任自己的女儿, 没有尽早发现她喜欢同性的苗头。可能已经晚了吧, 但他绝不会放任事情继续恶化。如果同性相爱是一种病, 那他将不惜一切代价把女儿治好!

应对这件事情的第一步就是找出那个勾引女儿的家伙,不自量力的东西!以为谈恋爱就跟过家家一样吗?缪之清可不仅仅是她独身一人,她背后还有整个缪家, 对缪之清动这样的歪脑筋,下场只能有一个。

“你还是不打算说说你那个按你的意思是要好的女性朋友吗?”看那照片,这人多数也是杉大的学生,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缪锦程认为找到她不过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