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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是人,臣也是人。”季北媛说。“男人是人,女人是人,高官是人,奴婢是人,为何要分三六九等?”

她唤来宫女,打开一个银色珐琅盒子。

“梁王殿下病重至好转有六月余。”季北媛先拿起一份卷轴,念,“滨京封城,礼乐不兴,六月内,朝中四品官以上外加公侯伯勋等人家报丧七十余人,皆是妻子妾侍婢女,或不堪/受/辱/自/杀,或受丈夫刑/囚/至死。”她将卷轴递给身边的卫子妍,“请诸位传阅。”

她将内卫的情报抄了一遍。

内卫搜查的本为臣子是否意图不轨,是否想要谋逆,但遇到这种事也会出于猎奇心理记上一笔,以求日后党/争时用以打压对手。

大朝时殿中站三品以上官员。

女人比男人多四位。

“臣请以内卫为监察司。”季北媛觉得膝盖疼。

这是她跪的最久的一次。

“监察各家各户是否草菅人命,若有,当为故意杀人,判秋后问斩。”

季北媛展开荣元姜那个不可描述的盒子。

“卫翡,字银嫔,十七婚配萧家,十八殁,不堪/折/辱,自杀。”

“裴元姬,字不详,十三婚配孙家,十五怀孕,难产,殁。”

“孙容姬,字不详,十二婚配郑家,十四有孕,因丈夫孕期同/房,小产,产后失调,殁。”

“宇文随妃,字左嫔,十五婚楚家,封侧妃,十六因宴上失仪,为夫斩杀。”

“萧郁嫔,字娥皇,十四婚荣家,为填房,当月不堪/折/辱,悬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