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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站起来:“秦意浓——”

“不要过来。”秦意浓左手往下压,眼神逼着她坐回原位。

唐若遥快急疯了,又不敢动:“你到底怎么了?”

秦意浓低头拆开一层一层包裹的右手,毛巾从白变成浅红,深红,露出鲜血淋漓的手掌,唐若遥瞳孔骤缩,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秦意浓嘲弄地笑了一声。

“我的生父,秦鸿渐,是我生平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我小时候最希望的一件事,就是我母亲能够和他离婚,但她始终没有。她容忍着那个男人,酗酒、家暴,一次次地打她,还有我。连腿都瘸了一条,就是没能让她醒悟。她总是说,会好的,会好的,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秦意浓偏了偏头,突然问她,“你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吗?”

唐若遥盯着她不住往下滴血的手掌,和她越来越差的脸色,心急如焚,口中还得配合问道:“什么样?”

“我妈说,他是一个谈吐斯文、文质彬彬的才子,哈,你说好笑不好笑?”秦意浓在笑,笑容里却满是辛酸,“不会变好的,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变好。”

唐若遥看着难受,不忍道:“你不要笑了。”

秦意浓果真不再笑,她换了个平静的语气:“那你知道他是怎么变成慢慢后来那样的吗?”

唐若遥直觉接下来的话她可能不想听到,于是没回答,甚至试图起身阻止她,被秦意浓厉声喝止:“听我说完。”

唐若遥一动不敢动,紧紧锁住她的眼睛,却另有一番坚持:“你先把手掌包上。”

“我忘了,不好意思。”秦意浓轻轻地笑了下,轻描淡写,用脏了的毛巾重新包好手掌。

唐若遥简直要疯:“你不疼吗?”

“这个吗?”秦意浓扬了扬手,说,“反正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