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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遥颔首,他便和同学一块撒欢去了。

唐若遥眸色渐渐地染上了深沉的意味。

她上次回家,找了个私家侦探,专门调查江雪珍。她怀疑江雪珍有问题,这一查果不其然,近一年来,江雪珍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男人是个离异了的,没有孩子,一个人寡居,长相普通,有一份正经工作,但是工资不高。根据私家侦探传过来的照片和调查情况,竟然有点真爱的意思。

人非圣贤,唐若遥能理解江雪珍,她爸在床上躺了三年,后半辈子说不定都要在病房这样半死不活地度过,江雪珍相当于守了活寡,她感到寂寞,想另寻他人共度余生,在情理之中。但她不该一边以唐含章妻子的身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供养一边在外面和别人卿卿我我,甚至对唐斐这个亲生儿子都不放在心上。

她可以申请离婚,离婚后她愿意做什么做什么,唐若遥绝不干涉,她也能顺理成章地和她要唐斐的监护权。现在算什么?

唐若遥在回来的飞机上,包括在家的这两天,一直在考虑这件事,但始终没有想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一来她现在和秦意浓的合约在身,自身尚且摸着石头过河,还未在首都站稳脚跟,贸然接唐斐过去,连他的基本生活都无法照料,更别说学习,唐斐现在读六年级,马上就要小升初,这样关键的节点,她不知道这样处理会不会太冒失;二来唐斐虽然在江雪珍和她的争吵中始终站在自己这边,但生母毕竟是生母,没有什么能代替母亲,如果让他知道江雪珍出轨,对唐斐来说是一种伤害,唐若遥只想平安顺利地接他走,不想伤他的心,哪怕将来知道,也比现在要好;最后一点,江雪珍万一抵死不认,巴着她不放,抑或是在她面前涕泗横流地求原谅,再把主意打到心软的唐斐身上,到时候就是一地鸡毛。

唐若遥忍不住抬指捏了捏眉心,把立刻向江雪珍摊牌的念头往后压了压。

她望望和同学玩得开怀大笑的唐斐,决定先等到唐斐小学毕业,念完仅剩的最后一个学期。江雪珍那里,也能让人搜集更多的证据,最好铁证如山,让她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他们两个到家将近十一点,客厅里早已没了江雪珍的踪影,主卧的房门紧闭,底下泄露出雪亮的灯光,若有若无的讲话声从主卧传出来。

江雪珍好像在和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