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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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北上,料峭寒意渐成入骨朔风。

寒风凛冽似刀,在万里荒地上呼呼直吹着,满树的枯叶都被卷走,只余下漆黑的枝干,那枝干奇形怪状的,像是张牙舞爪的精怪。

风刮得人面庞又干又疼,单薄的秋衣只剩下蔽体之用,紧贴在身上,遮不住半分严寒。

马车在泥地上辘辘而过,留下两道绵长的印记,驾马的女子黑巾蒙面,那一角布料不大规则,俨然是从什么上撕下来的。

洛衾驾着马,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而外衫则留给了那在车厢里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她又消瘦了几分,风直往领口里灌,时不时掀开一截布料,将那和初冬一样凌冽的锁骨露了出来,肩胛骨好似蝶翅,大风一过,那衣衫便紧贴在身上,将那瘦骨的轮廓显得一清二楚的。

车厢里传出祈凤牙齿打颤的声音,“姐姐,还有多远?”

洛衾抿着唇,望着远处无际的荒野,道:“不远了。”

祈凤似在呜咽一般,使劲的把哭声咽了下去,战战兢兢道:“魏姐姐又闭起眼睛了,她身上好凉。”

“别怕。”洛衾道。

话虽这么说,可怎能不怕,魏星阑从镇上出来之后,数次失了神志。那惊浪剑到底有多锋利,洛衾还是见识过的,那人的眼神能有多冷,她也是见过的。

她忽然后悔了,不该屡屡回避,只那蜻蜓点水的一吻,连心意也未郑重表明,这人竟就熬不住了。

那么纵性妄为的人,如今顺了她的心乖乖一动不动,向来聒噪不止的唇也没发出一点声音,可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天殊楼的魏二小姐可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