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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房离此处不远,远远便看见窗纸上映出一片火光。

“这么晚怎还有人在铸剑?”洛衾讶然。

严酌柳笑道:“洛姑娘有所不知,这铸剑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我闭谷只是一时,炉火是万万不可熄灭的,这铸炉里用的是长燃木,一经点燃,可烧上数日。”

“原来如此。”洛衾了然。

炉房里一个巨大的火炉位于中央,足足有半层塔那么高,因着这铸炉太大,还热气熏天,故而房顶粱木的高度和材质也与其他的阁楼不同。

看门小童惊讶道:“谷主怎来了。”

严酌柳抚着他的发顶,问道:“林铸师何在?”

小童支支吾吾道:“他、他……”

“莫不是又喝了酒?”严酌柳又道。

小童点点头,难为情道:“我劝过他了,他偏偏要喝。”

“无妨,你下去吧。”严酌柳叹了一声。

在小童离开后,洛衾才说道:“铸师若是不便,重铸的事就算了,我这剑用着尚可,若是换了剑,还得费上些时日来磨合。”

严酌柳笑道:“姑娘别见怪,如今无人求剑,铸师们也闲来无事,时常不在铸房里,但剑定是要铸的,你们救了逢衣,我还不曾道谢。”

说完,她便径自往里走去,轻功攀上了梁顶,从上边取下了一个木盒。

洛衾随着她的身影仰头看去,这才发觉,这木梁上竟然放置着数个剑盒,这些剑盒上大多落满了灰,许是许久没有人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