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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勤勉用心,终归还小,那《十渐不克终疏》的确生僻了些。

“不急,揠苗助长并非良方,《十渐不克终疏》足够让他用一辈子。”姜恪轻描淡写道。兴许就是她这样什么都能轻描淡写的解决的魄力在潜移默化中征服了宁珩,宁珩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却是十分的渴望与她亲近。

姜家的子孙,脑子能笨拙到哪里去?个个都是聪颖的,只要他肯用心,只要他心思正直,姜恪并不担心宁珩不成材。她对宁珩是多高的期望,华婉最是清楚。

“嗯,慢慢来,宁珩是个聪慧的孩子,必然不会辜负你的教导的。”华婉柔声道,挑起一块果肉送到她的唇边。

☆、83第八十三回

澄泥金的地砖铺在地上,块块合拢,没有一丝缝隙,白雪般洁白无瑕的帷帐都被金钩挂起,垂下的那处丝柔飘逸,如仙女儿身上的一袭轻纱白裳,说不出的柔顺华美,让人的心也跟着软了一软。

姜恪睁开眼,手习惯的往身旁探去,却是空的。低低的沉吟一声,缓缓的睁开眼,转过身,妆台那处,一名女子坐在烛光中对镜梳妆,长长的青丝,柔美如细纱,披在她娇弱的背脊上,更显娇柔,她正格外专注的看着那面铜镜,一双细长如柳的眉微微蹙起一些,含愁泣露,眼角飞挑,美不胜收。

姜恪含着笑,扯过一旁的软被垫在身后,侧过身,以手柱在脸侧,笑着低吟:“弱柳从风疑举袂,丛兰溢露似沾巾。独坐亦含颦。”

华婉闻声回头,笑着睇了她一眼,道:“醒了?”

姜恪动了□子,直挺的趴到榻上,双臂自然的摆在两侧,声音略略嘶哑,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什么时辰了?”

“要辰末了,可要起榻?菲絮她们已备下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