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身去,自棉衾底下摸出卫秀的手,搭上她的脉搏。
濮阳随着卫秀学过一阵,简单的病情已能从脉象上辨别,她虽携太医同来,但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
濮阳细细探过一回,精准辨别出,只是寻常风寒。高悬的心总算放下了。又摸了摸卫秀额头,烫的,还在发热,濮阳又重悬心。
上回也是如此,起初只小恙而已,渐渐成了大病。
她摸了摸卫秀的脸,又双手握住她的右手,柔声低唤道:“阿秀……”
卫秀毫无知觉。
她大约是烧得糊涂了,睡得十分昏沉。
濮阳又探了一回脉象,仔细记下了,走出内室。
周太医在门前候着,濮阳将脉象转达,道:“皇夫还处昏睡之中,不好问状况如何,卿观如此脉象,可有大碍?”
周太医在心中计量一回,回道:“臣请借药方一观。”
草庐中几个仆婢都已醒来了,穿戴齐整了,立在一旁。闻此,濮阳一眼扫过去,看到阿叶,问道:“皇夫的药方何在?”
阿叶哪里敢直视她,战战兢兢地上前,跪下了,回道:“药方就在婢子身上。”一面自袖中取出一纸来。
边上有一侍从,立即眼明手快地接过,上呈到陛下面前,濮阳微微侧了下脸示意,侍从又转呈太医。
庭中灯火通明,立了满庭侍从仆婢,却是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