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忌讳什么,濮阳早与卫秀说了,卫秀不会入朝,她也知道,今日难题,便是如何拒绝皇帝。只是皇帝,是说拒绝就拒绝的么?越是英明强盛的君主,越容不下臣民与他说不。濮阳岂能不忧。
若是她所敬爱的父亲,伤了她心爱的人,便不好了。
卫秀可看出她的忧心,心内叹息一声,口上则道:“我心中自有分寸,殿下不必担忧。”又一笑,“若殿下不能旁听,过一会儿,恐是还得劳烦殿下等我,接我回府。”
濮阳看她一眼:“怎么能说劳烦?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这话怎么听都是一语双关。卫秀不再答,目视前方,继续前行。
宣德殿中并无大臣觐见。濮阳二人一到,便被一位内宦引了进去。
皇帝坐在案后,他身前岸上摊着一本奏疏,想是先前正在看奏表。卫秀进来了,推着她的已从严焕换做了一名宦官。她看着前方,皇帝的面容落入她的视线之中。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天子,只一眼,他的模样便像被刀刻一般,印在她的脑海中。卫秀看着她,袖下的双手握成拳。
“快走!不要都折在这里!”
卫秀仿佛听到父亲的嘶喊。
“阿濛,你躲在这里,不要出声,阿兄去将他们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