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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脑海中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一个极小的细节,在她的大脑里骤然放大。顾树歌僵住了。花盆的体积大一点可以解释,但有一件事,是无法解释的。

花盆里的泥土不对劲。

她记得泥土有些不同,是湿的,重点在于粘合度很高,像是河底的淤泥,湿润粘稠,挖一团往地上一掷,都是一团的,半点不散开。

这种泥土从二楼的高度摔下来,何况还有植物根系做固定,不可能摔得那么零散。应该是完好地裹在根系上,只在周围有一点零碎的泥泄,这才正常。

她能断定了,那花盆根本不是从二楼掉下来的,应该是更高的楼层,起码在四层以上。厚实的泥土挤满花盆,花盆密度变大,跟一块同等体积的石头,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那么,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她完全没必要装作花盆是从二楼掉下来的,反正都是“失手”,真正楼层掉下来和二楼掉下来有什么区别?还不会留下泥土这么明显的破绽。

原本的一个小意外,瞬间变成一场迷雾重重的谋杀。顾树歌只觉得浑身都起了一粒一粒的ji皮疙瘩,就像是被水蛭一类的黏滑生物缠在身上一样,既使人胆寒,又恶心得要命。

她脊背发凉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不对啊,她现在是鬼,怎么会有这么人类的感受。

念头一起,满身的ji皮疙瘩瞬间全消。

顾树歌:“……”

下回还是不要总提醒自己不是人了。她有些沮丧地想。

沈眷开了灯,然后,把符袋打开。一张huáng色的符纸,一枚佛像,落在她的手心。沈眷把这两样东西翻来覆去地看。顾树歌也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