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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沈眷就在她面前,她却做出那么不雅的动作。

顾树歌又心虚又怅然,不管她怎么做,沈眷都看不到了。

她飞快地用腿碰了一下茶几,腿从茶几上穿了过去。于是她马上收回,也不敢再躺着了,迅速地起来,端端正正地坐直,然后轻轻吁了口气。

她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开口低声地说:“我就是想看一看我现在能做什么,我和人……有什么不一样。”尝试过了,她可以做到在沙发上完成“坐”和“躺”的姿势,但是去碰其他物体,还是碰不到。

沈眷没有任何反应,她听不到她的声音,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哪怕她还能看到,还有感觉,但其实,她对于沈眷来说,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顾树歌笔直的脊背慢慢地弯了下去,死亡这件事情,在她离开肉体大半天以后,终于后知后觉地让她痛苦焦躁,她也像刚才的林默和司机一样,表现出无所适从。

她该去哪儿,她该怎么办,她是不是要彻底离开沈眷了。

“姐,我不想走。”顾树歌对着沈眷轻轻地说。

沈眷没有看向她所在的位置,她坐在沙发上,没有靠椅背,身子也不直,是一种孤独脆弱的姿势。她的眼神没有聚光,好像是在看顾树歌身前的地面,又好像在看其余什么地方,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生气。

顾树歌很慌,她感觉到一种压抑,压迫着她的jg神,她喘了口气,像以往每一次受挫之后的求助,说:“姐,你帮帮我。”

沈眷还是一动不动。顾树歌看得出来,她应该是在想什么事情。每当思考的时候,她都喜欢安安静静的,不受人打扰,她知道她这个习惯,所以每次她不说话的时候,她也不说话,给她清静,不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