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揉着胳膊,本来也不是从小习武的底子,虎口发麻,整条胳膊被震得剧烈疼痛。疼得眼睛泛红,“真娇气!”

铁骑已退到半山腰,凤妤转头看向远处,暴雨随着狂风呼啸而来,天边如挂着一张巨大的雨帘,从远到近,很快就打湿她的衣衫。

陈江东的增援已到了,三千宁州铁骑赶到矿山,很快杀进混战里,边战边退的铁骑瞬间士气大增。

除了三千铁骑,还有那群本已安居乐业的悍匪们,怕五千铁骑顶不住祝盛开那两万匪寇,自告奋勇组成队伍跟着铁骑后面,来了五六千人。州府那边知道矿山暴动,南宫衡虽不愿意归顺,也不想凤妤死在西洲城,让师爷带着府兵来增援。

凤妤被张大和春露护着往矿道上避让。

“全部住手,祝盛开已被生擒,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暖阳的声音压过了暴雨和喊杀声,凤妤精神一震。

暖阳果然没让他失望!

陈江东已到凤妤身边,“姑娘受惊了,没事吧?”

“没事!”凤妤除了亲手杀了一人,并无大碍,这事也就秋香和春露,张大和几名护卫知道,在宁州铁骑眼里,她仍是弱不禁风,被这场暴动吓得瑟瑟发抖的三姑娘。

祝盛开被生擒,他手底下的悍匪群龙无首,又被宁州铁骑杀得狼狈不堪,变得惊慌失色,六神无主。

暴雨被狂风吹得飘过每一个人的脸上,打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祝盛开被暖阳押着穿过凶狠的悍匪,到了凤妤面前。

凤妤冷漠地看着他,暖阳一脚踢在他的膝盖窝,祝盛开跪在凤妤面前。

“凤妤,你敢杀我吗?”祝盛开冷笑说,“杀了我,你就要杀了这里两万人,你要把矿山变成两万人的坟场吗?”

凤妤冷漠地看着他,转而看向那群凶猛的悍匪,她挥了挥手,铁骑往左右分开,凤妤早就摘了帏帽,一袭红衣站在坡道上。

她说,“祝盛开是你们的首领,带你们过了几年安乐的日子,可你们手里的财富是掠夺而来,这座矿山属于苏家,属于我。任何时候,掠夺他人财产来安居乐业,都不是长久之道。矿山事关宁州铁骑生计和战备,我不会让出。祝盛开屡次阻扰我上矿山,侵占我的家产,我只追究他的责任,与你们无关!”

暴雨中,凤妤声音清晰,“我承诺你们,只要你们放下刀,在西洲安居乐业,你们和西洲的城民一样会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你们一样会有牛羊,有土地,有屋舍,不必喊打喊杀。你们不必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你们的家人也不必为你们提心吊胆。若你们要在矿山反抗,我格杀勿论。但是,只要放下刀臣服者,概不追究,若不愿意留在西洲,去留随意,我凤妤言出必行!”

悍匪们面面相觑,他们在矿山上,自然也听说凤妤在西洲的所作所为。

“不要相信她,这个女人睚眦必报,等你们归顺,她定会杀你们!”祝盛开冷笑说,“妖言惑众!”

凤妤看着那群动摇的悍匪,伸出手来,“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