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的好弟弟们!”镇北侯脸色黑沉,若不是怕隔墙有耳,几乎要咆哮,“真是孝顺啊,一个命人放冷箭,一个要弑父,好大的胆子!”

谢珣自知理亏,低着头做出反省模样,余光瞄向他二哥。谢珏面无表情地和暴怒的镇北侯对视,谢珣差点给他鼓掌。

二哥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能面不改色,哎,他的脸皮还是嫩了点,比不上二哥。

那两只冷箭上,做了标识,谢珣砍断第一支冷箭就知道是谢珏命人放的。

“我只想逼皇上回营。”谢珏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找知许算账。”

“二哥,你不厚道!”谢珣震惊申辩,“除了射伤父亲,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而且,父亲,是自己接箭的。”

一支冷箭而已,堂堂镇北侯怎么可能被一支冷箭射中,分明是他自己用身体去接。演技登峰造极,谢珣都自叹不如。

“怪我,干点什么不好吧,非得把你两生出来!”镇北侯气得无差别攻击,“再不说清楚,都给我滚!”

谢珏等镇北侯把怒火发泄后,平静说,“凤妤姑娘醒来后告知于我,她和方玲君看到陈墨在林中布置毒箭机关。我派影卫进山想要拆解机关,影卫去时,你们已在机关旁边,他们迫不得已只能放冷箭示警。幸好父亲和知许配合妥当,躲过一劫。”

镇北侯多少能猜到凶险,他沉声问,“陈墨奉命布局,是要我的命?”

“父亲,那毒箭机关,是皇上留给自己的。”谢珏语出惊人,帐篷内一阵诡异的沉默,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谢珣压抑着心中的戾气,“大哥亲率铁骑在林间布防,若皇上在狩猎时被毒箭所伤,大哥定会被问责。父亲主动要求铁骑驻防,安全事宜都交给大哥。若皇上有三长两短,谁都觉得是我们布局的,大哥难证清白,必被问罪。”

谢珏说,“大哥派人巡查南猎场时,并未发现机关,可那些毒箭是一月前布置的。应该是早早布置在树上,触发机关等到狩猎前一日再装置。只要有人死于猎场,大哥都要被问罪。”

谢珣给震惊的镇北侯倒了一杯热水,乖巧地递给他,镇北侯蹙眉看着无法无天的逆子,“太烫了。”

“爹,别矫情。”谢珣煽风点火,“我给你端茶送水,多孝顺。”

“真是一出昏招!”镇北侯喝了茶水,脸色阴沉,“猎场设局,滥杀无辜,在和谈期间搅得鸡犬不宁,他们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