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珩被许机心气到,转头怒瞪,触及许机心的雪肤花貌,以更快地速度偏头,继续望银月钩。

憋了片刻,他才又骂了一句,“不知羞耻!”

许机心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新娘服披在身上,她笑嘻嘻地开口:“你知道羞耻,有本事将十日前的你给杀了呀。”

“我不知羞耻,你不知羞耻,好一对贱夫银妇。”

谢南珩痛苦闭眼。

他也想。

十天前没把持住,是他做过的最错的一件事。

他本来不是很想迁怒她的,但她真的,让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世上怎么会有这般,这般不好形容的女子,她就没有半点礼义廉耻吗?动不动将无媒苟合、贱夫银妇挂在嘴边,她就不觉得悲愤?不想羞得自唾其面?

许机心见谢南珩气得手指细微颤抖,瘦削的身材裹在宽大的衣裳下,更为行销骨瘦,得意地挺挺胸。

就这战斗力,也好意思骂她。

她没再理会谢南珩,收回蛛丝,走了出去。

谢南珩听到门开合声音,偏头瞧去,见许机心离开房间,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

他剧烈喘息片刻,回到床上躺好,蒙头盖住棉被。

许机心走出大门,最先瞧见的是小院。

小院落魄,草木没有打理,长得自由而狂放,纵然红绸处处,喜字遍地,也遮掩不住院子的衰败之相。

再看院外,楼阁耸立,掩映园林之中,缥缈模糊,灵气十足。

对比太过强烈,让许机心对自己新婚丈夫的地位,有了明确认知。

“还是个小可怜哟。”许机心毫无感情地感慨,对这情况,乐见其成。

这家不要少年郎,她要了。

等她恢复修为,她就将少年郎抢走,日后这少年郎,就是她的了。

难得有一个能满足她的,她要好好宠爱。

嘻嘻。

许机心开心地哼着小调,去了厨房。

见厨房的灶还是那种大土灶,烧的还是柴火,许机心眨眨眼,又眨眨眼,果断放弃做饭,重回房间。

房间内,少年郎身影不见,许机心寻了片刻,在床上瞧见一个凸起。

许机心小跑着过去,笑嘻嘻地掀开被子。

被子下,少年郎那张脸,精致漂亮,莹润生辉。

许机心早知少年郎好看,但没想到,白昼日光照耀,容颜更胜灯下美人。

浓眉若墨画,鼻高如悬胆,唇形姣好,不厚不薄,只是略显苍白,让人想在上边涂上红润。

似察觉到被人注视,少年郎那两扇浓密纤长的睫毛,如那受惊的蝶,细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