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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长成现在这样了,或许这些年来,他都是自己编制了一个邵千山的影子,现在影子被现实撕破——可他已经这么长大了。

沈灼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或许商南淮说的是对的,这是正常的手段。

往人身上泼脏水,污蔑别人,编一个人没做过的事,这都是正常的手段。

沈灼野转身要走,被商南淮叫住:“真这么老实?”

沈灼野沉默着朝楼梯口走,听见商南淮在他身后好奇:“这么老实,你是怎么把邵千山的弟弟害进医院的?”

沈灼野错愕定住。

他几乎是踉跄了下,豁然转身:“我?”

商南淮也仅仅只是耳闻,这事邵千山极少跟人提,也只在他们都年轻的时候,说过一两次。

那时候邵千山还是他的经纪人,那部电影成绩相当出色,到处都是物料宣传,获奖片段少不了沈灼野的刺头不良少年。

他们那个地方不大,电影是在那拍的,商南淮和邵千山的公司当时也在那。当时还是个规模寻常的普通娱乐公司,没成立几年,用了不少本地人。

不是没人跟邵千山提:“巧得很,这小孩是你老乡,不带着试试?”

邵千山每回都笑容和煦,客客气气推辞说不对路。也只在某次酒后,对着飘到脚边的海报视线冷沉,跟商南淮说过几句。

商南淮就知道这么多……只知道邵千山的弟弟精神出了问题,住院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跟沈灼野脱不开干系。

那之后没多久,商南淮就叫人狠狠摆了一道,不得不退圈保平安。

邵千山带的艺人大多都难逃这一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舆论这把刀谁都能用,上一秒你拿它捅人,下一秒它就可能捅回你身上。

“碰上了逃不掉。”系统翻当时的剧情,“邵千山是这样想的……他需要捧一个人,来替商南淮铺路,正好沈灼野又出现了。”

庄忱点了点头:“在这次碰面的剧情之后,也没什么当面质问的机会。”

邵千山出国去谈一部电影版权,相当不容易谈,繁忙得不容打扰,电话邮件一律联系不上。

如果不是这样,沈灼野肯定立刻想去找邵千山问清楚,什么弟弟。

自己怎么就害了他弟弟。

如果自己做过这种事,为什么不一上来就质问,为什么不拎着自己的领子,问当初是怎么回事。

沈灼野无法理解像邵千山这种人。

如果邵千山是要报复他,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光明正大,为什么要布局这么久,还要耐着性子跟他装模作样。

……但很快,沈灼野就知道了。

因为商南淮要平平安安复出,就得有个挡明枪暗箭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