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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后的某天,冒牌货带着风雪撞回来。

把门撞开的人影有些狼狈, 踉跄着险些摔倒,因为跑得太急太快, 胸口还有些起伏不定。

氧气面罩下,温絮白慢慢睁开眼睛,花了点时间清醒过来:“……小陌?”

他现在说话还很费力, 只说了两个字, 床旁的心率监测就有些不稳。

冒牌货站在原地, 把沾上的风雪全掸落干净,确保不再摸得到冷气, 才快步过去。

冒牌货走到床边就脱力,跪下来, 把病床上的人紧紧抱住。

“……对不起。”他闷声说, “我没带回金牌。”

温絮白被他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很严重的事, 听清内容才松口气笑了笑, 抬手摸上扎手的湿漉漉短发。

温絮白握住冒牌货的手,翻转过来, 慢慢地写:这有什么……

温絮白继续写:是不是,还出了什么事?

柔和的黑眼睛并没受病痛影响,不仅没有半分暗淡,反而依旧清澈通透,专注地落在冒牌货身上。

冒牌货沉默着摇头,隔了半晌才又说:“假如……有人欺负你。”

“对你很不好,做不是人的事、说不是人的话……随随便便就弄丢了你很重要的东西。”

“你一定等着,等我去揍他们,我去找丢的东西。”

冒牌货低声说:“不要自己跳下湖去找。”

二十二岁的温絮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有点惊讶,但还是在他手里写:好。

温絮白慢慢地写:湖外的风景比较好。

湖外面的风景比湖水底下好,他也有不少还很想体验、很想经历的事。

温絮白想,倘若有天他真做出这种选择,多半会是因为外面的事做完了,而湖底有比外面更为重要的东西。

重要到不必犹豫,也无须再留恋。

眼下还不到这一步。

二十二岁的温絮白接过两本新护照,他被冒牌货扶着稍坐起来,靠在身后的枕头上。

温絮白翻开护照,仔细看了看冒牌货的那一本,姓名栏上是个没听过的新名字。

“免得裴家那些老东西追查。”冒牌货说,“改了方便。”

这理由很合适,很有说服力,况且——

冒牌货低声说:“我不喜欢那个名字。”

温絮白对这个回答有些惊讶,注视了眼前的人影一阵,很认真地点头,把氧气面罩稍稍拿开:“辜野。”

——孤魂野鬼,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