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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泽低声问:“大哥,我要怎么向二哥道歉?”

温煦钧的神色沉了沉,用力按住他的手臂,把所有锋利的东西弄远:“总归不是自残。”

“你二哥不会想看你这样。”温煦钧冷声说,“你脑子清醒些。”

……回去以后,温煦泽就开始变得不对劲,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这样又过了没几天,温煦泽开始跑去看人家攀岩。

没有任何底子的外行,上来就尝试室外攀岩,还是最危险、最难的线路,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但温煦泽是旅游公司的老板,他要体验这个项目,也没人敢拦……结果温煦泽在一个点位脱手,向下摔了几十米,手臂几乎被划烂,肩胛骨也撞碎在了突出的岩石上。

到这一步,温煦钧也只当他是失手,在医院盯了他一段时间,就把人带回家休养。

可温煦泽胳膊上的伤一直不见收口,反反复复感染发炎。

有天温煦钧觉得不对,推开浴室的门,才发现他居然把它们放在水里泡。

“你最后想出,让他原谅你的办法,就是这个?”温煦钧冷嘲,“继续干不是人的事,逼他心软,把他架在火上烤?”

温煦泽的脸色就又苍白下来,他用力捂住耳朵,不停摇头:“我不是……”

……他不是。

他怎么敢。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没有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了。

温家没教过,一件不能放弃的事,又没有任何可供选择的解决办法,要怎么办。

在温经义教给他们的道理里,没有解决办法的事,就是该被放弃的。

就比如……生病的温絮白。

温煦泽控制不住地去想这些,他一遍一遍地回忆,十岁的自己、十一岁的自己,都对二哥说过多残忍的话。

这些话是不是都比岩石还锋利、比刀还锋利?

如果不是这样,那个训练发生意外了也依然精神很好,躺在病床上微笑着哄他的二哥,听了那些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话……怎么就苍白成那个样子?

温煦泽控制不住地回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每想起这些事一次,就忍不住把伤口全弄开。

……他去医院找温絮白。

温絮白靠在病床上,看见他进门,就放下手里的书微微坐直。

温絮白似乎没料到他会来,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拿出水果糖。

他看着那些水果糖,像是被洗了脑:“这又是干什么的?”

温絮白怔了怔,笑影停在温润的黑眼睛里。

“过去那几年,你趁我不懂事,拐着我打游戏、看漫画,怂恿我跑出去玩。”

他盯着那些水果糖:“这又是干什么的,你往里面放了药?”

……温絮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温絮白只是思索了一会儿,就慢慢垂下视线,收回那些水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