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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冷静吗?”系统逐字逐句,念出剧情推演ai在这里的批注,“为了和这些人讲价,裴陌错过了二十几个电话、一场重要会议……导致原本十分顺利的合同谈判崩盘,损失超过两千万。”

庄忱听得咋舌:“倒也是……确实能心疼疯。”

“好像不是心疼两千万疯的。”系统翻了几页,“这次事故之后,裴陌仍旧担任公司董事长,依然保有绝对权力。”

没人觉得裴陌出了问题,至于那次合同崩盘,则被归结于配偶意外身亡,导致的失误——怪只怪温絮白死的不是时候。

就不该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事,裴陌那天是从会议现场赶回去的,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任何人成功联系上裴陌。

庄忱边听边琢磨,想不通世界究竟怎么了,因为太困惑而忘了自己是鬼,下意识抬手去接一片落叶。

这棵树早凋,根脉早已枯萎,看似枝叶尚存,却没能挺过夏末。

那枚枯叶穿过他,同灿烂日色擦肩,在一片如茵的茂盛绿草里死亡。

“所以,为什么说裴陌疯了?”庄忱提出合理质疑。

系统抱着三个月后的世界线,翻过一页:“因为有人说……温絮白死的不是时候。”

好巧不巧,这话偏让裴陌听见。

那之后发生的事被严密封锁,只有少数人清楚内详。

——只听说去了警车,裴陌因为故意伤人被关了段时间,又被家族强制送去精神科检查,接受治疗。

听人说,裴陌被带走的时候,身上都是血,两只手戴着手铐,还一味地要掏手机。

裴陌要打电话叫人来收拾。

血要收拾干净。

温絮白活了二十多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绝不算长。

活着的二十余年里,温絮白不麻烦任何人。

把血收拾干净,这是唯一的一件,温絮白请裴陌帮过的忙。

第2章

葬礼来的人不多,规模很小。

温絮白的交际圈很窄,他的病不允许剧烈活动,不允许过度劳累,许多地方都不能去,许多事都不能做。

温絮白也没有温家的继承权,温家的现任家主叫温煦钧,是温絮白血缘关系上的兄长,但并没有亲自出席葬礼。

温煦钧有个慈善晚宴要参加,派了助理来献花,来去匆匆并没多留。

这样的处理,态度已经很分明。想要巴结温家的人,没必要来这里惺惺作态、浪费时间。

……至于想要巴结裴陌的,就更没这个必要。

所有人都知道,温絮白在裴陌身边,是尊漂亮的瓷偶,也是光鲜的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