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不好吧。”谢谪笙想了想道,“我后来才去的国外,除了一起吃饭很少见到他。但是他掌权后也没怎么亏待我,一个月零花钱够我在国内当个太子爷了。”

林鹿深大概了解一些豪门恩怨,能明白谢谪笙话里的意思,他那个哥哥根本就没有把谢谪笙看在眼里,大概就觉得是在养个废物弟弟,不给自己添堵就行。

“那也算不错,能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了。”林鹿深又抿了一口酒,点评道。

“普通家里的兄弟关系不是这个样子的吧……”谢谪笙看起来有点失落,“前辈知道么?我在学校被欺负了都没人来替我出头,对方打了我,欺负我父母不来学校,他们父母振振有词地让我退学。”

这句话不知牵扯到了林鹿深的哪根神经,眸色深沉了起来。

谢谪笙知晓自己猜中了,试探道:“前辈工作这么忙,是不是也没空管家里的人?”

谢谪笙捏了捏眉心:“那个上大学还会被叫家长的小兔崽子不是我弟。”

谢谪笙一愣:啊?

“他是五六年前被我爸从山里捡回来的。”林鹿深慢慢陷入回忆,“捡回来的时候十三四岁的模样,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样的年纪送进福利院也不会有人领养了。我爸不忍心就想办收养手续,但那小孩自己有主意没同意,只办了户口,后来被我妈送进了学校,今年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天天穷得叮当响还喜欢惹是生非。”

看林鹿深的模样,对方确实没少让他头疼。

谢谪笙心里隐约有点危机意识,觉得他口中的小兔崽子很可能是自己追妻路上的绊脚石。但听林鹿深的形容又着实搞笑,噗嗤一声笑出来:“国内的大学都管理得不是很严格吧,这都能惹是生非?”

林鹿深少见地有些纠结,就像是有什么拿不出手的东西被人发现了一样:“他在学校里摆摊算卦,逢人就说送你两句。”

谢谪笙这次是真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他是从哪间道馆里出来的么?真……真是个人才啊!”

“我爸妈算是他半个养父母,这事肯定不能让他们知道,最后是我去学校处理的。”林鹿深叹了口气,“好在没让退学。”

谢谪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们这是哪捡来的奇葩啊。”

奇葩刚出口他就看见林鹿深不赞同的神色,立刻止住了笑意:“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鹿深不置可否:“家长里短或有争端,但冷暖自知,我并不想让别人去议论我的家人。”

这句话中的深意谢谪笙自然明白,他眼底闪烁着精光:“对前辈来说,他是家人么?”

林鹿深同样也没有回应这句话,只道:“以后如果你想了解什么,我能告诉你的会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会说分毫。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卖可怜。”

谢谪笙怔愣片刻露出了然的表情,自己的苦肉计果然被看穿了。

“那是因为前辈不坦诚,还那么耀眼,如果不时刻看着,我一点机会都没有。”谢谪笙笑得狡黠。

“坦诚只对信任的人。”

谢谪笙不依不饶:“那我现在是前辈信任的人么?”

林鹿深没有说话,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清酒,径直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