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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弟,你要不要托梦给陛下?”

裴酌怀里抱着崽儿,比贾敛还愁,既想让贾敛帮忙捎个信,比如说他课程已经读完三分之一,又怕萧循因此怀疑。

贾敛又不是神婆,怎么可能有求必应,以萧循的脑子,必定怀疑这里面有鬼。

若是萧循深信不疑,那就更糟糕了,虽然系统的存在十分不科学,但裴酌不想让萧循陷入怪力乱神的误区,他这回问的是贾敛,下回问其他居心不良的人呢?万一再陷入帝王常见的长生不老骗局……

裴酌想着想着,忽然凝视小崽子无辜的脸蛋……等等,按照历史一般规律,萧循不是炮灰,反而有千古一帝的资质,那他的太子不就大概率是炮灰了吗?

崽儿,你有点危险。

裴酌晃了晃脑袋,他被4523天天“小太子小太子”地洗脑了,他根本不会告诉萧循这是他的儿子,小崽子不会被封为太子,更不可能是炮灰。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对萧循的种种误判,心底拉响一级警报,所谓让贾敛托梦肯定是个障眼法,萧循的真正目标是赌他就在岭南,他躲起来了没法找,但只要他一心软让贾敛传话,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半年时间,足够一个头脑清醒的卷王复盘,规划出一个一个的可能,再用计策一一验证排除。

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容易心软,而这点,被萧循在床榻之间摸得一清二楚。

太阴险了!

裴酌报复性的戳戳小崽子,给卷王打工休个产假都不安宁。

裴酌对贾敛道:“祝贾兄今夜好眠,一觉到天明。”

贾敛明白了,不知为何,有些替陛下遗憾。

裴酌道:“我有不得已的原因要离开玉京三年,且不能让人知道,遇到贾大人实属意外,希望大人为我保密。我只能保证,这不是一件有损大宣的事,而且是大大地利于大宣。我绝不会连累贾大人跟我犯欺君之罪,两年后我悄悄离开,再绕路回玉京寻陛下。若是陛下怪罪,我一力承担,承担不住,我以死谢罪。”

贾敛不明所以,看着裴酌面色不佳,还坚持跟他解释,心一软,咬着牙答应了。

裴酌是神人,不能常理推断原因,总归他相信裴酌。

他也效忠陛下,但这回……只能装糊涂了。贾敛确信,如果他没有答应裴酌,裴酌只会立马换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还不如在他这里落脚,到时候好好地送回京城。

至少他这里鸡鸭管够。

两个钦差停留几天,天天早上来问贾敛有没有梦见裴酌,贾敛说梦见他跟裴酌一起上朝。

这是真话,任谁天天被盘问,夜里都会做点相关联的梦。

钦差听了直摇头,回京复命去了。

上朝?曾有下属提过让裴酌上朝,亲自舌战群儒,宣扬他的主张,而不是件件都让皇帝出头。

陛下直接否决,说裴酌八辈子都不可能上朝。

……

裴酌修养了一个月,身体恢复如初,甚至更好一些。

岭南的春天来得又早又快,油菜花从过年就开始盛放。

天气不错,他抱着满月的小崽子晒太阳,走过油菜花地,走过橡胶树苗林。

橡胶树苗林是崽儿出生那天种下的,裴酌忽然觉得神奇,工业用树,碰到了有工科系统的人,育树育人,百年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