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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绯:“我就知道这个状元表妹是个大嘴巴。”

上次还被阿肆听见了。

裴酌见他们脸色不对:“此事这么严重?”

二皇子解释道:“说来话长,父皇十分忌惮女子参政。”

当年,萧颉元占领玉京称帝,为了稳固局势,娶了京城望族之女赵氏为后,也就是太子生母赵皇后。

开国伊始,诸事繁多,皇后贤明能干,常常协理政事,帝后互相扶持,算是恩爱。

一年后,萧颉元旧伤发作,卧床不起,一度不能处理政事,当时正好南边两个手握重兵的一起打天下的功臣蠢蠢欲动,为了稳定军心,萧颉元让皇后隐瞒病情,代他批阅奏折长达三年。

皇后模仿皇帝字迹,将此事做得滴水不漏,后来,萧颉元伤愈,叛乱也在皇后多方制衡下解决,他因为权力部分让渡到皇后手里而夜不能寐,疑神疑鬼。

在一次太监无意将奏折先递给皇后时,萧颉元发怒,砍了太监,假意带四岁的太子出宫打猎,实则关起来断食断水,勒令皇后立马交出所有权力,皇后一日不交,太子一日不食。

此事并不光彩,萧颉元威胁皇后只在私底下,朝堂只知皇后忽然抱恙深居清嘉宫不出。

太子失踪的几天,也被当做被叛贼绑架。

过了三年,萧颉元独揽大权,才开恩准许皇后走动,管理后宫。

皇后把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前朝之事却再也不过问,去世后,萧颉元给她追封诸多谥号,称其母仪天下。

“父皇还以为没人知道他干过的事呢,其实我们都知道。”萧绯倒了一杯水润嗓子,他娘从小就跟他说,天家父子情狗屁不是,萧颉元病时跟小太子多好,常常跟太傅商量如何教养储君,生怕他被皇后拉拢谋反当四岁天子。病好了就变了。

正说着,阿肆飞快闪现,在萧绯耳边道:“陛下旧伤复发,丽妃喊您进宫侍疾。”

“国舅已经集结兵马,在西宫门外。”

与此同时,兵部侍郎将御林军调令交给三皇子:“北门。”

萧绯起身便走,不忘把裴酌带上:“你跟着我。”

可别趁乱跑了。

裴酌一下子紧张起来,夺嫡?矫诏?逼宫?二皇子要来哪一套?

他接过阿肆丢来的太监服,急忙换上,先混进宫里再说。

裴酌跟在二皇子身后,这次坐马车大摇大摆进宫,从一进宫门就要缴下刀具,步行进入。

皇宫浩大,走路要一会儿工夫,裴酌踩着石砖缝隙里顽强发芽的青草,思考目前的情况。

哪里不对劲。

皇帝气急攻心旧伤复发是不是太巧了?跟报应似的。

金塔教是不是铲除了?教众是不是还关着?太子是不是没被废黜?

路过东宫时,裴酌朝那边看了一眼,这一切是不是还在太子的掌握中?

刚踏进皇帝寝宫,裴酌就闻到一丝血腥味,他看见太监端着铜盆出去,里面一块染血的帕子。

皇帝吐血了?

丽妃跪在床下,虚伪地抹眼泪,看见萧绯连忙使眼色,让他上前问安:“陛下,老二来了。”

裴酌从相貌上看出丽妃和萧绯的关系,又看向另一边的一位妃子,长得跟萧征比较像,看来是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