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他真就是顺嘴说了一句, 最多也就是被公输甘骂回来,谁知道长公子他不按常理出牌啊,直接给他釜底抽薪。
他除了生火什么都不会,去膳房能帮什么忙?用嘴把食材说到自闭,自己跳进锅里吗?
所以,哪怕刚跟公输甘打过嘴仗就向他求助很丢脸,费桓也不管了,总比去了膳房干瞪眼强。
到时候自己什么都做不出来,免不了要被训斥责罚,何苦来哉。
虽然长公子年纪尚小,可能还没学会如何惩罚别人,但长公子的母亲会啊,楚夫人是楚国的公主,这些贵女们可不是好惹的,想折腾他一个外来的客卿还不容易?
所以费桓才不给自己挖坑呢,这膳房说什么也不能去。
费桓不是没想过替自己辩解,可这位长公子还是个奶娃娃,连话都听不懂,任他有三寸不烂之舌,人家就是不听,他能有什么办法?
费桓苦兮兮地望着公输甘,再也不见方才摆弄口舌的得意模样,还说了许多道歉之语。
公输甘眼神闪了闪,他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费桓敢嘲讽他,他自然要反击回去。
按理来说,只要他不替费桓求情,让长公子将费桓带走,等他在膳房什么都做不出来时就会受到惩罚,这就是最好的反击方式。
可公输甘有点不愿意,他不愿意看到长公子本是来找他的,结果却带走了毫无干系的费桓。
这岂不是将自己苦苦等来的机会拱手让给费桓了嘛?绝对不行!
哪怕长公子只是让费桓去膳房做事,那也不行!
这个费桓惯会巧言令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哄得长公子高兴,将他引荐给王上,而丧失机会的自己却只能日复一日地等在此处。
一想到那个场景,公输甘就觉得无法接受,于是就在费桓刚发完誓,说只要公输甘能劝长公子放弃,他就带着肉条美酒登门谢罪后,公输甘立马就答应了,然后就开始劝扶苏。
“公子容禀,臣善木工,而费桓善辩,若公子有此二者之需,臣等定然义不容辞,只是庖厨一事非臣等之所长,恐怕无能为力啊。”
费桓听了心生感激,却也不免诧异,原来公输甘这么好性子吗?平日沉默寡言的,看不出来啊。
公输甘说得格外真诚,然而扶苏听完瞪了瞪眼睛:“什么意思?”
公输甘一噎,平日与他来往的多是客卿官吏这样的博学之辈,他已经习惯了说话时文绉绉的,倒是忘了如长公子这般的小儿,还没开始进学,哪里能听得懂。
公输甘本想解释,可想了想,就算他解释了,恐怕长公子还要问一遍,什么是木工?善辩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