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伍左要去伺候长公子了,他最近的活都轻松不少,自由度也更高,当看见扶苏出现在宫门前时,他就把扫帚交给旁边人看管,自告奋勇地跑去给扶苏当代步。
章台的台阶特别高,象征着王权的至高无上,真要是自己爬上去也很累,所以扶苏欣然接受,让伍左抱着自己走。
只不过没想到伍左走得这么快,他的胡思乱想才刚开头,居然就到终点站了?
章台宫正殿对于秦国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神圣威严的,伍左进来了连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抬头,自然也就没看到扶苏的惊讶。
他将扶苏轻轻地放下后,就倒着退出去了。独留下扶苏一个人面对嬴政的疑问。
他能直接说吗?
当然不能了,他又不打算走神仙小孩的路线,自然脑子里想的那些一件都不能让嬴政知道,不然他前期何必这么费力伪装呢。
扶苏小跑到嬴政身边坐下,眼珠转了转,突然有个好想法。
然后下一秒就垮起个脸,满脸写着不高兴地说:“因为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嬴政偏头垂眼看他:“可是昨夜做了噩梦?”
小孩子的世界能有多不好的事,想起扶苏挑食的样子,估计不是做噩梦就是今早的朝食不可口。
他可是还记得之前扶苏嫌弃肉太腥菜太苦,一口都不肯吃的样子。
扶苏摇头:“没有做梦,是母亲说叔叔生病了,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去探望他。”
说完拄着下巴,愁得叹了口气。
嬴政伸手抚摸扶苏的发顶,轻轻拍了拍,想说小小年纪叹什么气,也不怕提前变老头。
“不是生病,他那是受伤了。”
“受伤?”
扶苏用尽全力仰起头,似乎小小的脑袋格外沉重,他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父王,什么是受伤啊?”
显然他还无法理解这个新词汇。
也幸亏楚夫人不在这儿,不然就会发现,同样的招数扶苏竟然用了两遍。
嬴政本不是个多话的人,他深知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在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之前,随便一句话都可能扭转局势,但面对天真无知的儿子,他倒是不介意多说一些。
扶苏默默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管他招数老不老,事实证明他们就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