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左只是个内侍,他本来根本不敢拒绝扶苏的要求,可想到扶苏上一秒还在满地乱跑呢,好几次都差点摔到地上,伍左真怕他一将人放下去,扶苏就当场表演个平地摔,所以勇敢地拒绝了。
只不过细听就会发现,伍左的声音还有些发颤,显然拒绝长公子这件事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范围,吓得厉害。
看伍左的长相还带着青涩,也就十几岁,显然只是长得高大了点,实际上恐怕也就高中生的年纪,扶苏心中大呼造孽啊。
为难一个高中生,他心里多少有点罪恶感,于是就说:“那你抱着我走走吧。”
伍左高兴了:“是!”
嬴政道:“哪有主人不在,客人就随便乱逛的道理?”
他刚才悟出养育孩子就是涂抹一匹白绢的道理,白绢造价昂贵,除了贵族没人会在上面写字作画,所以涂抹时需要格外小心,否则错了一笔,整匹白绢都要浪费掉。
同理,孩子得认真教育,不然一个地方教错了,就会引发后面的连锁反应,一步错步步错。
因此趁着这个机会,嬴政给扶苏讲了一大通要遵守的礼仪,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何时可为何时不可为。
扶苏听着听着,眼睛逐渐转圈,别念了,师父别念了,徒儿听不懂啊。上辈子高考语文试卷上的文言文也没有这么难啊!
关键是抓贼的好机会都被浪费掉了!
扶苏忍不住开始叛逆,他拍着伍左的肩膀,指着内院的方向道:“快,快走!”
王上还在说话呢,伍左哪敢动。
扶苏急了,又拍他一下:“快啊!快带我逃走!”
伍左硬着头皮看了嬴政一眼,嬴政已经停下讲礼,用眼神对扶苏说:我儿叛逆伤透我心。
不同频的扶苏只想说,对不起了爸爸,我也不想的,实在是我翻史书的时候没发现你还有这个人设,实在接受无能。
看伍左不动,扶苏开始挣扎,你不去就不起,我自己去行了吧!
伍左连忙把像泥鳅一样滑溜的长公子捞回来,匆匆向嬴政告一声罪,抱着扶苏逃走了,嬴政也不觉得忤逆,也许是对扶苏格外喜爱,也或许是因为扶苏还小,他丝毫不觉得内侍在两人之间选择听扶苏的话有什么不对。
难得出宫一次,既然扶苏喜欢逛院子,那就让他逛。
在门口等了这么久,哪怕冷静如嬴政也有了些不耐,这主要来自于成蟜对他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