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江思印醒来时,皮肤黝黑、五官深刻的妇人对他行了个礼。

“小佛子,您醒了。”

江思印不禁摸摸自己长出毛茬的脑袋,无奈道:“我决定不当和尚了,别叫我小佛子。”

果然当和尚不是他未来的理想职业,他跟爹去贵族家念经、骗吃骗喝的日子固然爽,但给人念经时舌头会打结,还是换个职业吧。

其实这其中的缘由,多半也是因为佛国的僧人所作所为,让他没了好感。

明明以前知道大庆的和尚只能吃素时,他还想过当和尚的。然而在佛国,和尚天天吃肉泡妞,日子想多爽就多爽,没个拘束,他反而没了当和尚的兴趣。

妇人含笑道:“您是救世佛之子,自然是小佛子。”

她说着,将早餐端过来。

“你们叫我小佛子,我也不会放水的,读书是件辛苦的事。”江思印吃着女人准备的早餐,口齿不清地说。

妇人一脸慈爱地看着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江思印。

当时,她的孩子直接扭头,无动于衷地任她被人架上火堆烧死,而小佛子却指挥猛兽将她救下来。

吃完早餐,江思印擦擦嘴巴,说道:“好啦,该上课了。”

他拿出医书,开始自己的小夫子教书育人之旅。

就像教桑雅他们一样,他教这些苦命的女人读大庆的医书,辨认上面的药材,以及把脉、开方子。

不过,大部分女人都已经放弃。

实在是读书、识字太难了,只有少数几个脑子聪明又有毅力的女人坚持下来。

其中就有那年轻的寡妇,她的注意力终于从大师身上完全移开,大师不能保证她未来能活下去,但知识绝对能。

“道理我都懂,为何她们学得最好的竟然是毒药?”江思印和鹦鹉嘀咕,她们不学救人却学杀人,这路是不是走偏了?

“她们只是害怕了,想掌握自己的命运。”鹦鹉也有些不忍,但还是告诫他,“不要教她们见血封喉的,还有那些一吃必死的毒方。”

江思印一脸头疼,“这还用你说?有毒的植物,我都不敢教她们辨认。”他牙疼般地道,“但她们好像无师自通,私下还悄悄抓老鼠,将有毒的植物汁液灌进老鼠肚子测试毒性。”

鹦鹉听得也是一脸无奈,“只能让你爹给她们洗脑……哦,念经,让她们多看看生活积极的一面,这个世界还是阳光的。”

明明起初救出来前,这些女人都是柔弱无依的小兔子,怎么现在全变成毒寡妇?

一人一鹦鹉正说着,便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进入森林。

她带着两个神色惊惶的妇人过来,喊道:“沙那,我回来啦!你快看,我今天又救了两个姐妹,她们差点被砸死了。”

叫沙那的女人走出来,打量那两个妇人。

少女又问:“救世佛大人呢?”

沙那指向树林深处,“在那呢,正和象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