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割舍掉了,他便也不再是他。

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一种仿佛要炸裂的疼痛感从胸口深处传来,让他控制不住地猛地咳出声。

止不住的剧烈咳嗽让他原本有些苍白的脸涨红得越发厉害。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

卧室的房门被猛地推开,那几位留守在外屋的医师匆匆奔进房间里,一拥而上围到床边。

脚步声,呼喊声,急促的对话声,吩咐仆从的声音,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原本安静的房间乱成一团。

好一会儿之后,剧烈的咳嗽声才终于停止。

床上的人重新躺下来。

萨尔狄斯重新闭上眼,像是再次进入了沉睡。

围绕在床边的几位医师放轻了声音,轻手轻脚地为他检查着身体。

只是一个个皆是神色凝重,心思沉沉。

一名身形纤细而柔弱的青年站在门口。

他的容貌是极美的,就像是在夜色下点缀着露水的娇柔花瓣一般。

青年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床上闭着眼似乎在沉睡的人。

虽然身患重病,可是躺在床上的萨尔狄斯的身躯仍然是强健的,紧致的肌肉中可以看得出蕴含在其中的让人胆寒的强大的力量。

只是此刻他的脸色是苍白的,而苍白的脸上偏生又有着一抹像是燃烧的火焰般的红晕。

那不正常的火红色像是在一点点地将他的生命力燃烧殆尽。

美貌青年的目光落在对方的手腕上。

微弱的灯火中,手腕上那枚清透宛若流光的海蓝石泛着微光。

它依然美丽如初。

哪怕是十九年漫长的时光,也不曾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就像是……这十九年里,什么都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