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狄斯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弥亚。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房间里还没点灯,阴影中,他的脸有些看不清。

他的左手还按在桌面的纸条上,人站在弥亚身后,右手也搭在桌沿上。

他的身躯比弥亚高大许多,这样站在弥亚身后时,就将弥亚限制在他和桌案之间那狭小的空隙中。

再加上笼在两侧的双臂,从一旁看过去,就像是以身体为囚牢将弥亚整个人囚在他怀中一般。

弥亚甚至都无法转过身来。

萨尔狄斯深深地看了弥亚一眼,然后,他拿起被他按在桌面上的纸条,目光在上面扫过。

在弥亚从窗子里跳进来之前,他就已经在卧室里了。

他只是没出声,沉默地看着弥亚进了房间,走向桌案。

半个小时前他就回来了,只是在推开房门的一瞬,空荡荡的房间让萨尔狄斯的心脏在刹那间无止尽地沉了下去。

空无一人的卧室,就像是在告诉他,他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胸口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手攥得紧紧的,几乎让人窒息。

若不是一眼看到桌案上放着一张纸条,而纸条上隐约可见熟悉的笔迹,他恐怕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一脚将房门踹得粉碎。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之后,才慢慢地走进卧室,关上门。

他没有去拿那张纸条,而是站在角落里,靠着墙静静地站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的纸条。

火红的夕阳余晖从窗子斜斜地照进来,映在萨尔狄斯那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上。

他就这么靠着墙,安静地等着,一直等到太阳彻底落下地平线,映在他身上夕阳余晖消失,他整个人也陷入了房间的阴影深处。

黑暗中,唯有那双盯着纸条的异色双眸闪动着幽幽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