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宽敞,天窗敞开着,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帕斯特就站在阳光中,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投在他身上的阳光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拉在地面上。

他垂眼沉默了稍许,然后才开口说话。

“外公,为什么一定要做这样的事情?”

他攥紧手,低声说,“我从小在你的教导下长大,我想要成为一个像父王、像外公你们一样正直的人,想要像你们一样,无论面对着怎样的战场,无论在怎样的战争中,都能坦然地直面敌人,堂堂正正地获得胜利。”

“这样不可以吗?一定要伤害别人才可以吗?”

“王太子……不,帕斯特啊。”

老将军看着帕斯特,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声。

“或许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他深爱的女儿早早就去世,随后,他的外孙女第二王女也尚未成年就病逝。

如今,眼前的青年是他女儿唯一的骨血。

他守护着他,从年幼的孩子一直到现在,足足二十多年。

或许是因为他将他保护得太好,让他到现在还保留着一丝孩子般的天真。

“帕斯特,你到现在依然不明白。战场交锋,命悬一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战争中从来没有什么堂堂正正,从来没有什么正直坦荡。”

老人目光非常犀利,他注视着外孙的眼神永远都是严厉的,但是那严厉之下又隐藏着深深的舔犊之情。

“所谓的堂堂正正,那都只是胜利者向世间的宣告。”

“战败者只剩下尸骨,再也无法开口。”

“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告诉世人,谁是正义,谁是邪恶。”

“所以,为了活下去,为了成为胜者,无论使用怎样的手段都在所不惜,这就是所谓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