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是他的战场。

一片火红的郁金香花瓣从他银白色的肩甲上飘落,然后被风卷起,掠过高空,很快不见了踪影。

……

一片柔软的红色花瓣轻轻地掠过练武台的上空,而后,悄然无声地落在旁边的喷泉池中,让水面漾起一点波纹。

利枪刺出,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贯穿了厚实的木板。

哐的一声闷响,人形的训练木板肩膀那一处裂开成两截。

收回长枪的少年皱了下眉,他说:“歪了。”

他刚才那一枪是奔着喉咙刺过去的,但是歪到了锁骨那里。

萨尔狄斯抬手,焦躁地扯了一下右眼上的绷带,抱怨道:“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能解开?”

右眼被挡着,只用一只左眼不好判断方向和距离。

站在旁边的弥亚看着那上半截裂开的人形训练板,再想想自己戳在这个木板上留下的小洞,有点心塞。

他说:“所以我才让你不要着急,后天就可以拆绷带了,至少也要等拆了绷带再来训练啊。”

“不练枪也可以做基础训练。”

萨尔狄斯不服气地反驳道。

这几日他一定要和弥亚一起睡,与其说是担心弥亚睡不好,倒不如说……是他睡不好。

他总会梦到在一天阴沉下午,弥亚毫无生气地躺在草地的那一幕。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只有看到在他身边沉睡着的弥亚,他才能平静下来,只有握着弥亚的手,他才能再次入睡。

萨尔狄斯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指和掌心已不复之前的柔软细嫩,数个多月的训练让他的指腹和虎口摩出一层薄薄的茧,粗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