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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赶紧擦掉眼里泛起的泪花,“小鳞奴, ”顿了下,她想起赵白鱼并不知道他未出世时的小名,便改口:“五郎,你瘦了些。”

没见到人时,有满腔热烈的情感汹涌澎湃,见到了人反而怯懦得说不出话来,斟酌再三,踌躇不前,总害怕哪句话哪个字说错了惹得小儿郎伤心。

赵伯雍扯了扯谢氏的衣袖,示意她说些别的,但他也是一腔话憋在心口,跟锯嘴葫芦似的,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谢氏把袖子扯回来,向前走了两步,仔仔细细地望着赵白鱼,尤其他的眼睛。

四个孩子里唯有赵白鱼的眼睛像她,瞧多两眼便能认出来,连老眼昏花的舅母都能一眼认出来,她甚至从没见过五郎和赵钰铮便能认出来,为何偏她眼瞎心盲看不出?

幺儿就在眼皮底下二十年,二十年!

竟还需旁人点出真相,她是天底下最失败的母亲!

谢氏悲从中来,泪眼婆娑地望着赵白鱼,又向前两步,伸手想碰一碰赵白鱼的脸,想起他或许还不知道身世便小心又期待地问:“五郎是否知道——”

“我知道。”赵白鱼打断她的话。

他的平静和二人的激动形成鲜明对比。

谢氏眼睛亮了起来:“是娘不好,娘没保护好小鳞奴,没认出小鳞奴,还……还苛待了你二十年但是,但是五郎给娘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