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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般黑的乌鸦,跑去锦鸡窝里捡来白毛粘在自己身上就觉得自己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不屑与我等为伍了?”

管文滨见上至二品大员、下至七品县官都围过来,心知来者不善,不由紧张地冒汗,哆哆嗦嗦回道:“下官没那意思……”

“没有吗?哦,是没有,不是不屑与我等为伍,是转过头来就把手里的刀对准昔日同僚,你是要昔日同僚的命!”

管文滨慌得连连摆手:“不不、我不是……”

山黔步步逼近,指着身后的人说道:“看看,不是你的旧部、就是你的上差,都是同富贵过的人,家里有老有少,族亲过百,要是他们倒下来,得死多少人?管文滨,你怎么忍心踩着同僚的尸体往上爬呢?”

管文滨脸颊抽搐:“下官、下官是秉公执法,那、那都是人命案,是天大的冤案——”

“是冤案也轮不到你来当青天。”

山黔从他手里抢过两份供证,管文滨下意识想抢,不小心掉落藏在袖口里的书信。

山黔眼疾手快捡起来拆开一看,恍然大悟:“原来许了你升官加爵……可你想没想过,杨氏案子要是昭雪,昔日主审官得赔进去多少?你想没想过,平博典被抓,参与私盐走运、漕运走私和贩卖良人等罪行的牙行会倒?牙行一倒,得牵连进多少个同僚?大半个两江官场都得折进去!这么多人的脑袋就换来你一个广东转运使的位子,你坐得安心吗?”

管文滨嗫嚅着说不上来话。

山黔迫近:“如果两江官场折进去,你以为你跑得掉?”

管文滨下意识反驳:“下官没犯法——”

“这里每个人说你一句,别管真的假的,都够你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