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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狩帝:“朕在意的是这份保奏名单,一百八十人,两江、广东和福建四省都有人。”

康王:“是朋党?可他一个七品判官,没甚门路,如何引得这么多人为他保奏?便是他上差洪州知府管文滨,我看也不见得能有这么多人保奏。”

元狩帝:“知道广东来的英德石是以谁的名义进贡吗?”

“借管文滨的名义,实际是昌平公主的孝心——”康王一惊,愕然地看向元狩帝黑沉沉的眼睛:“是昌平?”

元狩帝不语,便是默认的意思。

康王直觉奇怪:“管文滨和麻得庸都是昌平的人?为了一个麻得庸,暴露自己底牌,长公主不至于这么蠢。”

元狩帝:“她是在向我示威。人在江西,却能从广东送来英德石,又值太后大寿,进贡寿礼还偏要借管文滨的名号在太后那里卖惨。英德石沉河是意外,对昌平来说,说不得也是个好机会,而对太后来说,倾家荡产、费尽思量之人不是麻得庸,而是昌平。”

康王小心谨慎:“长公主此举是为何意?”

元狩帝吐出两个字:“回京。”

康王立即反应过来:“赵宰执不会同意。”

元狩帝:“所以他一大早亲自将这沓奏折送到我跟前,字字句句为麻得庸开脱,却是提醒我,这都是昌平的杰作!他还记着仇,但凡寻到机会,必会咬死昌平。”

康王:“可是长公主出这一招,就怕太后思女心切。”

元狩帝:“你还是不明白重点在哪里。”

康王:“啊?”

元狩帝沉重叹气:“朕实在不想和自己的亲妹妹闹得你死我活,更不希望太后平添伤心。但愿……但愿不会出其他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