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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靖王,犯什么罪就用什么法。”

卢知院在元狩帝即将说出退朝之际连忙说:“陛下,淮南都漕司马骄没有贪污淮南税款,和安怀德私通等罪行则有可能是靖王罗织,意图陷害东宫。从他口中拷问出来的同党名单,怕是经受不住刑罚,颠倒错乱之下的胡说八道。而今在天牢的朝官,和淮南正受牢狱之灾的官员,恐怕罪不至死。那么眼下的大狱……”

元狩帝看向卢知院,扫了眼竭力降低存在感的东宫等人,转着扳指,解决心腹大患的畅快没有冲昏他的头脑。

“有罪没罪,自有刑部盘查问审。不过严刑之下,容易冤狱丛生不假。郑楚之,还有其他陪审官,朕命令你们谳狱时不得滥用酷刑,不能有人员伤亡,只需调查清楚,拿到证供,交由大理寺复审,再来和朕说清楚,是斩是流放,朕说了算。”

话音一落,郑楚之明显地松了口气,但滥用私刑以至于死了两个四品大员的两名陪审官直接瘫倒在地,脸色苍白跟断气了似的。

元狩帝察觉到异样便问:“两位卿家可是有异议?”

两人连连摇头擦汗:“没、没有,陛下英明,臣下没有异议。”

元狩帝定定地看他们:“最好如此。朕不想前脚放出清白的卿家,后脚又关进去新的卿家。”

两人止不住地哆嗦,元狩帝懒得再看他们。

“淮南都漕虽没有贪污税款,但他和安怀德私下互有往来却不是能否认的。司马骄贪恋女色,收受下差贿赂,以至于后宅不宁,被女人摆了一道,也是事实。都漕管一省漕运,但在他治理之下的淮南河道出现垮塌、贪污,而司马骄一概不知,也是事实。”元狩帝淡声宣布:“查明如实,按律执行便可。不过淮南都漕的官就别当了,德不配位,反遭耻笑,回去好好当他的国舅便罢。”

闻言,东宫和五皇子都是大松口气。

虽损失一个淮南都漕,好歹保住司马氏,淮南官场经此一遭,东宫势力被重挫,比起被连根拔起的结果已经好太多。

元狩帝都感心累,摆摆手:“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