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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副使:“能敲登闻鼓救恩师之人,必有一颗赤诚之心。要是没有抚谕使调度,多谋善断,临机应变,还不知道这场时疫要死多少人!换作别人,就是没做事也得把十成功劳挂在自己身上,但赵白鱼他连一句自夸也没有,你们看看——我果然没看错人。”

“……”

他快把‘想结交’写在脸上了。

杜工先和黎宴琦收拾奏报起身道:“我等先将实情奏禀陛下。”

元狩帝的反应跟他们一样,不敢置信的同时怀疑赵白鱼弄虚作假,但有两份行有监察职权的官员的奏报作证,不由得他不相信。

且杜工先和黎宴琦罕见地予以赵白鱼夸赞评语,道他能谋善断还不居功自傲,当得一声清廉能吏。

元狩帝本就忧心淮南洪患,担心后续爆发时疫,越忧心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真发生的那一刻,心里头悬着的石头反而落下来,另一种紧张忧虑高高挂起,没想到这忧虑的旗帜刚悬在头顶便叫人轻轻摘下来。

他将赵白鱼的奏报和两份监察奏报重复看了三遍,悬在心头多日的忧虑终于放下,取而代之是一丝惊奇、几分欣赏和欣慰,还有几缕别扭复杂的情绪夹杂其中。

赵白鱼……

元狩帝默念赵白鱼的名字,说来还是头一次正眼看他这个自出生起便无人欢喜的外甥,料不到才能远超出他的判断和期待,的确有几分宰相城府。

“抚谕使慰安存问,采民利病,条奏罢行,应机权变,不管是治贪官还是防控时疫,都是赵白鱼分内之事,谈不上天大的功劳。”元狩帝点评完,话锋一转:“虽说在其位谋其职,能做好五六分本职已经是难得的良臣。”

无名指敲击奏报,元狩帝沉默半晌才说:“赵白鱼没辜负朕的期望,能不能担得起良臣还看之后他在淮南的表现。”

此话一出,杜工先和黎宴琦彼此对望,都猜不出元狩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