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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本地县令,那就是一只贪心的豺狼。邓汶安的案子我也知道,我曾接待过一个病人,她在王国志家当厨娘,连邓汶安被王国志屈打威逼冒名顶替的事,她也知道。只可惜邓汶安认罪画押的时间里,她因病昏迷,待她醒来想去作证,人已经被送到淮南省了。”

赵白鱼开口:“当真?”

“自然!”老大夫说。

赵白鱼问了老大夫的姓名住址,又问他假如抚谕使召他出堂作证可愿意,老大夫当即慷慨激昂回答:“有何不愿?做大夫济世悬壶,上公堂救人一命,本就是我穷尽一生坚守的人生准则!”

赵白鱼心生敬佩,治病救人,老先生真正做到了医者仁心。

不仅是他,在场十几名普通大夫和太医官没有一个退缩,累病了的太医官甚至服猛药保证头脑清晰,研究对症下药的方子,比起淮南官场可谓高尚与卑鄙的鲜明对比。

老先生又说:“便是那厨娘也是愿意出堂作证的,我们人穷志不短,有忙不帮,见死不救,如何安心?”

赵白鱼朝他鞠躬,提前谢他与厨娘的仗义执言。

这世道并非人人凉薄,人情冷漠。

老先生却觉奇怪:“你是何人?”

赵白鱼:“两袖清风,一介儒生,借英雄胆气,行公理正义。”

老先生神色微微一凛,眼神亮起,肃然而隐晦地拱手,便尽在不言中。

便听那厢太医官和大夫陷入另一则千金药方的争论中,老先生精神抖擞地挤进去,大声发表他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