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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深深低头,面色既惶恐又狂喜,后怕差点被搅进一桩大案,庆幸秦王经此之后恐再难翻身。

“……臣所言句句属实,人证物证皆可呈上。”霍惊堂说完最后一句话,殿内陷入沉默。

早一步知道真相的元狩帝再听一遍陈词,仍然气火攻心,只是不露于言表,锐利的目光扫过朝堂百官,人人低头,无敢对上他的眼睛。

气氛冷凝,殿内鸦雀无声。

元狩帝:“朋比作奸,祸乱科场,杀人灭口,贪赃枉法,这就是朕的儿子,这就是朕的肱骨大臣!江南主考官陈之州,当年还是朕亲指他去江西当转运使,一方封疆大吏,不造福于一方百姓,反而勾结皇子王孙大肆敛财,迫害朝廷栋梁,好个国贼禄鬼!简直枉读圣贤书!”

恨铁不成钢地连拍龙椅扶手,元狩帝抑制不住怒气:“太子,你来说该怎么处置秦王?”

太子拱手回道:“禀父皇,科举是唯才是举,按才录用,广纳天下能人之士为大景效命的通途。自大景开朝以来,吸取前朝门阀成患、世家垄断的前车之鉴,将科举制定为国策,高祖与先祖父求贤若渴,礼贤下士,才有天下民心所向,才有如今大景盛世之兆。故,科场舞弊不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三弟虽是皇子,但是犯法便与庶民同罪,只是看在郑国公保家卫国,满门忠烈的份上,也看在三弟这些年任职亦有兢兢业业、劳苦功高的份上,还请父皇饶了三弟死罪。”

这话说得漂亮,既强调科举的重要性,侧面衬托秦王行径荒唐,不可饶恕,又从郑国公府这一角度为秦王求情,让秦王难逃活罪,免了死罪,正中元狩帝心思。

可是太契合元狩帝心思了。

元狩帝面无表情:“太子,你对你三弟所为难道就没有一点察觉?”

太子心一咯噔,跪伏在地:“如果儿臣早知道,必定劝三弟悬崖勒马!”

元狩帝:“听说前段时间东宫受袭?”

太子:“是。索性无恙,虽抓了两个活口,但是牙口太硬,问不出什么。”